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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为了“天界人间的大团结大和睦”,天后忍了!
昔日,小黑还在柳宿星君麾下时,并不曾观摩过“鹊桥会”表演。这表演的名气很大,可但凡看过一次,就绝不会再去第二次。小黑玩心重,对这种哭哭啼啼的悲剧表演并不感兴趣。只是,它做梦也想不到,竟有一日,它会借着“鹊桥会”表演,试图与天鹊拉近关系。
明尘年轻脸皮薄,哪儿能想得到这个世上居然还有小黑这等没脸没皮硬凑上来的家伙?虽则它怎么也想不起何时与这个叫什么——哦,“旋风小黑”的家伙打过交道,可一听它是柳宿星君手下了,不由生出了几分亲近。
柳宿星君乃南天朱雀神君手下的七星君之一。天鹊乃仙鸟中的一支,与朱雀神君同属羽族,一向走得近。这种关系,自然也会延伸到南天七星君。捎带着,曾经为柳宿星君卖过命的小黑,勉强也能划入“自己人”的圈子里。
念及此,明尘的脸上便露出几分笑模样来,“呦,你们是赶来看表演的吗?晚啦!表演结束啦,散场啦!”
小黑遗憾地搓着白爪子,指着衣身道,“我家这位大姐,最爱看戏,一听天上有这么一出好戏,死活要我带她来看。”
它不住地长吁短叹,“嗨,你看看,我们紧赶慢赶,就怕耽误了功夫,甚至还抄个近道,偏生还是没赶上。”懊恼之意,溢于言表。
明尘是只很有集体荣誉感的天鹊。它虽腻味了表演,可一听有人巴巴儿地,甚至不惜冒险飞越弱水,赶来看“鹊桥会”表演,自然好生欢喜:“哎呀呀,那可真是太不巧了。大家伙儿都各回各家了,一时也凑不齐再来场加演。明儿吧!明儿我亲自带着你们,给你们寻个最好的位置,保准儿看得清清楚楚!”
小黑闻言,激动地胡须好一阵乱抖:“哎呀,那可就太好了——鹊兄,你可叫我咋感谢你哩?我嘴笨,不会说话,倒叫鹊兄见笑了!”
明尘微微一笑,心道:这猫妖一副没见过世面乡巴佬儿的样子,倒是个难得的实诚人。
实诚人小黑:嘿嘿嘿(奸笑中。。。。。。)
一声不吱的衣身:。。。。。。对小黑的认知又达到新高度!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还没飞到天河,小黑便与明尘亲热得好似结拜了一百年的把兄弟,非但连明尘家祖宗三代都摸清了,甚至对它当前对婚事的困惑都给予了中肯的意见:“兄弟,你这个事儿呢,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算大,就看你是不是把它当回事儿!”
明尘眨巴眨巴眼,一脸热切,“黑哥,这话怎么说?”
“姑娘家嘛,脸皮薄,惯爱被捧着哄着。以往你一直哄着她,她拿捏你惯了。乍一日你不哄着她了,她可不就不习惯了?你再说两句重话,她不得跟天塌了似的?”
“黑哥的意思是——”明尘砸吧着小黑的话,“其实她并不是真生我的气?只是做做样子?”
“对——喽!我的傻兄弟啊!”小黑摸了摸明尘头顶的翎毛,安慰道:“你得会看,得会琢磨姑娘家的心思。”
“唉——”明尘叹气,“我就是觉着这样太累!每次都是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架,每次都要我哄着,不然就没完。我也烦啊!这还没成亲呢?成亲后,一辈子都这样?那我还不得烦一辈子啊?”
小黑愣了愣,有点儿卡壳——这大兄弟,通透地有点儿太快了吧?!
明尘飞得极快,却飞得很稳,令坐在它后背上的衣毫无眩晕感。她怀揣着菲菲,坐在小黑身后,一边听小黑如何忽悠明尘,一边默默地观察四下。
按照原先的计划,衣身阖该在飞过弱水后,向着下游而去。到了黄泉段,距离阴阳路就不远了。可人算不如天算,哪承想竟半路上遇到天鹊明尘。为了保命,小黑只得睁眼说瞎话。偏生,明尘是个实心眼子,一听衣身是“鹊桥会”表演的忠实爱好者,便竭力邀请他们坐上自己的后背,非得要带他们去看明日的表演。
这下子,他们不去看都不成了!
飞过了弱水段,便进入上游天河段。
相较于平静地仿佛死水般的弱水,天河则彰显出雄浑浩荡的气势。河面宽阔无边,深邃却并不浑浊。青黑色的河水中,五彩光芒闪烁不定。偶尔间,或有一道光芒顺流而下,成为划过天际的流星。
忽然,一道霞光自厚厚的云层下透出,照亮了脚下的天空。云海缓缓涌动,越来越多的霞光自下而来,将厚重的云层照得轻薄透亮。片刻后,一轮红日升起,青黑色的天河渐渐变得透明。那些原本沉积在天河底的星辰,此刻仿佛悬浮于空,璀璨绚丽的光芒,也变成了柔和的白色。
小黑坚辞了明尘的建议。它指着衣身,靠近明尘附耳低声道:“我家大姐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就指着能看一场‘鹊桥会’,日后回老家后,也能靠着吹这个,风光个好些年。这是我的私事,怎么好让星君大人晓得呢?小鼻子小眼睛的亲戚,有时候。。。。。。那个啥。。。。。。你懂得。。。。。我也丢不起那脸。”说着,便冲着明尘抛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明尘一怔,便明白过来,转过身,避开衣身,也压低了嗓门:“嗨,谁家都有几个不怎么懂事的亲戚。。。。。。我懂黑兄的苦衷。既如此,那我不送你们去柳宿星君府上了——你可有其它去处?”
“有的,有的。大兄弟只管放心。”小黑恨不能赶紧把明尘支走——它太热情了,非要把小黑一行送到柳宿星君府上,吓得小黑几要撒丫子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