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朋友?衣身的唇角无声地咧了一咧——在无法断定匹克逊是真心还是假意前,她可不能说实话?那么,他到底是希望她有可以援手的朋友,还是不希望呢?
这几日,匹克逊一瞅那三兄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就来气。
说啥呢?说啥呢?一个个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每每自己一靠近,他们就“哄”地散了,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旁人是瞎子吗?
他越想越来气,见老四花精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一硬,索性别过脸去,装作看不见的样子,硬生生把老四的话给憋回肚子去。
这日,匹克逊又去地窖里给衣身送饭——他不相信那三个,从来不让他们靠近地窖,独自把着地窖铁盖的钥匙。
望着老大的背影,花精愁得不行,胳膊肘捅了鼠精一下,小声道:“怎么办?”
羊精也道:“老大最恨人族,万一。。。。。。我只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鼠精抖了抖稀稀拉拉的胡须,迟疑道:“再等两天。老大心情不好,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恼他。”他想了想,又道,“万一老大真个。。。。。。咱们是拦还是不拦呢?”
此言一出,三兄弟都沉默了。
拦?还是不拦呢?这可真是个难题啊!
小半个时辰后,匹克逊若有所思地从地窖里爬出来。鼠精眼见,第一时间觉察到不同,腆着脸凑上去,“老大,今儿天气不错呀!”
匹克逊抬头——天阴沉沉的,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后,眼看就要下雪。他瞥了一眼老三,直叹心累——白修了个人样儿,却连话都不会说,离了自己可咋活呦?
他挥挥手,“去,把哥儿几个都叫来,我有话说。”
望着三兄弟急切的眼神,匹克逊又要忍不住叹气了。殊不知他这副样子,却也令三兄弟心里直打鼓,不由屏住呼吸。
“那丫头道,她在东土大陆并无朋友。”匹克逊只说了一句话。
“没朋友?”
“啥意思?”
“那又咋滴?”
三兄弟大眼瞪小眼。倒底鼠精机灵些,多问了一句,“老大,你想做啥?”
匹克逊冷笑一声,做了个恶狠狠的手起刀落的姿势,“既没朋友,那就意味着,她便是死了,也无人记挂和寻找。”
花精大惊失色,“老大,你想。。。。。。你想。。。。。。”他结结巴巴地,好半天也没敢说出那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