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咕?咕咕咕咕!”菲菲的脑瓜子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什么?你太残忍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再是你最爱的小心肝儿了嘛?呜呜呜,衣身你喜新厌旧!哦,我的心都要碎了。。。。。。
冷酷又残忍的衣身两指拎着菲菲的颈翎,装作没看见它努力挤呀挤也没挤出眼泪的大眼睛。
食物充足时,幼崽简直是一天一个样儿。
它们习惯了窝里那个不属于母亲的气味,更是练就了对呱噪的“咕咕”声充耳不闻的本领。有时候,它们故意装作看不清的样子,跌跌撞撞地冲向挡在前方圆滚滚的毛球。毛球被惊得拍着翅膀飞起,幼崽们奸笑着交换眼神,齐齐扑向香喷喷的肉糊糊。
是的,它们现在已经可以吃糊糊了。
母狼的腿伤也痊愈地很快。它显得很惊讶——毕竟,它不是第一次受伤,很清楚这么重的伤需要多久才能康复。
伤腿好得快,意味着它不用再为猎食而担心,可以在食物匮乏的季节到来前积蓄足够的体能,也无惧可能导致幼崽夭折的其它风险。
如今,它只有两个孩子了。它一定会保护好它们,不让它们再受丁点儿伤害!
虽则博格列桑大雪山的一年四季都是白雪皑皑,其实,细细体会之下,还是能感受到季节的轮转更迭。
丰饶的秋天就要过去,凛冽的寒冬即将到来。
狼崽已经会为争夺食物而打架了,龇出幼嫩的牙齿,一跳一跳地扑向对方,然后得意洋洋地低吼或者哭哭啼啼地逃跑向母亲告状。
每天,都会来这么几出。
母狼外出猎食时,衣身就不得不充当裁判。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兄弟俩的官司,向来是断不清的。为此,衣身很是头疼。
这日,母狼回窝,吃得腰腹滚圆,还不忘给衣身稍带了一条肥壮的雪鹿后腿。
衣身嫌弃地捏着鼻子,将鹿腿推回去,“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吃这种血里呼啦的玩意儿!你自己吃饱就好,不用管我。咱俩不是一个口味。”
雪狼没睬她,反脚就将鹿腿踢到幼崽跟前。两个小东西乍得礼物,先是吓得直蹦跶,随即欢喜地围着鹿腿团团转,转了几圈后,趴在地上一下一下地舔舐着鲜美的鹿血。
衣身瞅了几眼,转过头对雪狼道:“我该走了。我还要忙自己的事儿呢!”
雪狼直起上半身,定定地望着衣身。
衣身两手一摊,“你的腿已经好了,猎食都没问题。小崽们也长胖了,健健康康。我在这里停留得够久了,不能一直待下去。我毕竟是人类,要吃热食喝热水,睡软床洗热水澡,明白吗?”
雪狼凝视着衣身,眸色依旧冰冷,喉中却发出意味不明的赫赫声。
雪狼站起来,慢慢向着洞口而去。衣身一怔。雪狼走了几步,回头瞪了身后人一眼,见她后知后觉地跟上,这才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