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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忍心把徒弟牵扯进来呢?然,仅凭自己一个人,他是无法在大人限定的时间前完成这个简单又复杂的木箱啊!
阿游是个耐性不错的人。可即便如此,在蔡木匠并不啰嗦的叙说过程中,他依然忍不住几次插话。
待插了几次话后,一个可怕的猜度渐渐自心底萌生。
——天吶!那木箱该不会是。。。。。。
阿游寻了个借口急匆匆地返回乡下。
“咣——”
正在晒草药的衣身愕然抬头,便见院门大敞。门口,阿游踹门的脚还没来得及收回。
“哥哥?你做什么这般凶?”老实说,这还是衣身头一回见着阿游如此凶神恶煞地踹门。
阿游一个蹦子窜到衣身跟前,一张脸又红又白——红,是一路疾跑挣出来的;白,是被自己的猜度吓到的。
“要出事了!衣身,有人要来抓你!”他一边攥住衣身的手背,“快跑!逃吧!”
“抓我?为什么?是什么人要抓我?”衣身并未被阿游的话吓到,反过来安维他,“哥哥莫急!先喝口水,缓缓气再说——”说着,她挣开阿游的手,进屋到了温水递给他。
一杯水下肚,阿游的气息渐渐平缓。
他折身回去将院门关上,又将衣身扯进屋里,压低嗓门,这方将自己见到、听到的事情细说了一遭。
“所以,哥哥猜着那个神秘人是来抓我的?那个奇怪的木箱,便是我的囚笼吗?”
衣身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惶。相反,她唇角微勾,露出一丝大幕将落的释然。
终于,还是来了吗?
这里,终究不是她可以扎根的地方。而她,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个异乡人罢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阿游恨不能撬开衣身的脑壳瞅瞅里面倒底装了些啥。
“来的总归回来,难不成要我哭着迎接吗?”衣身被阿游火烧屁股般的焦躁逗得莞尔一笑。她抬手捋顺了被风吹散的鬓发,眸光如初冬的朝阳——明亮又温和,些许暖意中却藏着无可逃避的凛冽。
“不管怎样,你得逃!不能被他们抓住!”身为草根百姓,阿游对官府有着天然的畏惧和不信任。
“可是,我能逃哪儿去呢?在梦国,我可以藏在什么地方呢?我逃了,你和爷爷怎么办?他们会把你们也抓走吗?”衣身微微弯着眼角,似乎在笑,可阿游却只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