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学士年纪一把,顽固迂腐,是一个坚定的忠臣,只忠于萧家那种的,所以他很讨厌我爹。
他门生遍天下,很受读书人敬仰,朝堂内外说话都是极其有分量的。
如今这种读书人宫门静坐的紧要关头,傅大学士却被下了大狱……萧景承真是擅长自己挖坑自己埋啊!
原小说里,傅大学士、光禄大夫和都察院那伙的文官从始至终都坚定的站在萧景承身边,平日里与我爹吵吵嚷嚷叫骂不休。
萧景承逐渐在朝堂站稳脚跟之后,更是没少给我爹找麻烦,带着天下文人写文章骂我爹如何大奸大恶。
誓要将我爹奸佞之名遗臭万年。
对我慕家来说傅大学士很烦人,但是对天下百姓来说,他也算兢兢业业一辈子,不该有此下场。
我本来把他的名字写进去,就是为了给萧景承一个台阶,叫他耍个威风救下大学士,然后我们才好顺理成章处理了其他人。
谁知道萧景承满脑子只有帮秦瑶与人对骂,根本不管傅大学士的死活。
老忠臣啊!
我都替他难过。
正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傅婉容,萧景承来了。
我便对那个哭的凄凄切切的小姑娘道,「圣旨是皇上下的,他若看见你在这里求本宫帮忙,只怕你傅家人还死的更快些,快进去躲一躲。」
「是,多谢皇后娘娘。」
傅婉容当然知道我说的没错,若叫萧景承看见她求我,那绝对是铁了心坚信傅家与我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互相袒护了。
我看着沉着脸出现在眼前的萧景承,忍不住犯恶心。
他怎么有脸走到我面前来,这么理智气壮的叫我为他出面?
他觉得自己哪里配?
我忍不住呕了两下,萧景承黑着脸往后退,「你什么意思?」
我拿着手帕撒了擦嘴,「没什么意思,想到了恶心的东西罢了。」
「皇上今儿怎么有空放着石昭仪不管,来我这栖凰殿做客?怎么?宫里又进来外男了?」
萧景承自顾自的在我桌边坐下,自说自话,「前几日,朕心情不好,态度确实过分了些,还请皇后不要往心里去。」
我看着萧景承,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眼里带着笑,只是如此,便已经叫他脖子里青筋暴起恼羞成怒。
「慕云嫣,朕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皇上你千万别跟我道歉。」
「您凶狠些,高高在上些,才有帝王风范,掐我脖子的时候,指着我破口大骂的时候,当我一个做侄女的面辱我叔叔的时候,就很有!」
「所以您千万别道歉,刚才的话,我当没听到,今天,我当你没来过,皇上慢走!」
「慕云嫣!」萧景承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以为朕想来找你吗?要不是……要不是……」
「那些该死的都在宫门口赖着不走威胁朕,朕不信你不知道!」
我点头,「知道啊,如何呢?」
「如何?那些人都是为了你在那里跪生跪死,你问朕如何?」
「皇上这话说错了吧,他们是为了您的江山社稷,为了守护您家的祖宗礼法,才去静坐请愿!」
「谁威胁社稷,谁不顾礼法?谁叫那些学子看的不顺眼?你找她去,找我何用?」
萧景承,「这件事只有你这个做皇后的出面才能解决,你别给朕装傻!」
「皇上,您这话可就太过抬举臣妾了,臣妾实在是受不起。」
「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在这后宫之中算个人物,以为自己该尽职尽责帮皇上排忧解难。」
「可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厢情愿罢了,我慕云嫣算的了什么呢?」
「自己被掐被骂,还要连累家人受辱,连我带进宫的陪嫁丫鬟,也一声不响的被您说打死就打死了。」
「我堂堂皇后,也不过就是一尊泥塑的玩偶,任人拿捏欺辱罢了,自身都难保,又如何帮您解决什么问题?」
萧景承阴寒着脸,「皇后这是在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