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那条河,邝诩和一位姑娘也在放花灯,姑娘看着花灯,邝诩看着姑娘。
我认得那位姑娘,那就是邝诩送纸鸢的姑娘,她叫陈婉瑜,是个漂亮的姑娘,也是邝诩的心上人,他将我丢下就是为了陪那位姑娘。
邝诩看见了我,淡淡的转过头去,他大概又是觉得我在跟着他吧。
段溯将我送回府,他告诉我,他明日就要出征了,临行前特意来见我一面。
我有些舍不得他,但是我知道这是军令,他必须要去,我只能祝他凯旋而归。
我从颈间将从小带到大的平安扣卸下塞给他,希望他可以平安归来!
翌日,段溯将要出征,我偷溜出府,这大概是我十多年来最放肆的一次。
我站在城楼上目送他,他回头,像是看见了我,冲我挥了挥手。
我回府后,母亲知道我偷偷出门的事,罚我跪祠堂,受了罚我心里并没有不快,只是在担心他是否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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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二十一年,已是太子的邝诩不顾姑母阻拦执意要将陈婉瑜纳入府,他这一举动不仅是打了姑母的脸,也是打了我的脸。
母亲在我面前哭诉邝诩的行径,而我却心不在焉,我刚收到段溯的信,他的信上说了这次大获全胜,还说了不日就要班师回朝。
我试探的问母亲:「即使如此,他有心上人,我便成全了罢!」
母亲又指责我,说我没有将他看好,竟让别人钻了空子,如此一番数落,我便知道,再无其他可能。
那番数落也冲淡了我心中的欢喜,我将心里那份妄想吞入腹中,再也不提起。
景和二十三年,邝诩登位,他心爱的陈婉瑜封为贵妃,那时,他们已经有了一对儿女,好不恩爱。
大婚那日,邝诩未曾和我同卧一榻,就连帕子上的血都是我割开手腕留下的。
我坐在桌边看着燃烧的龙凤烛,火光闪烁,他看着我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我也懒得装贤惠,半个眼神都未曾给他。
自那日之后,他再未踏入我宫中,我懒得和莺莺燕燕周旋,就免了她们的请安。
时间一长,宫中只知贵妃荣宠,不记皇后才是正宫娘娘。
我手下的女官多次和我抱怨陈贵妃手下的仗势欺人,我只是摆摆手,不理俗世。
姑母年岁已高,早早退居后宫,成日吃斋礼佛。
日子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