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你是要气死我啊,你老婆不明事理,你也跟着不懂事吗?小杰可是你亲侄子,是我们顾家唯一的种,你这个当大伯的,要是不帮你侄子解决上学的事,我就跟你没完!」婆婆朝着顾易咆哮道。
「小杰能来市区上学是最好,但这不是顾易的责任,而是要看顾和的本事。」我帮顾易说着话。
这三年顾易夹在我和婆婆之间,也挺难的。我知道他的不容易,所以自己的丈夫,我自己心疼。
「我们顾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婆婆见我们这么不识趣,就开始撒泼怒骂了起来。
「妈——」顾易听不下去了。
「哎呦,我不活了!老公早死,我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拉扯大你们两个孩子,本来还指望你们过上好日子后会孝顺我。结果你个没良心的,不但不孝顺,还伙同媳妇来欺负老娘。我不活了,人在做,天在看,顾易你这样对你亲娘,会有报应的!」婆婆突然冲到窗边,哭嚎着,恨不得将全小区的人都喊来围观。
这么丢脸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连物业都习以为常,我更是早已麻木。
顾易无奈地劝着婆婆不要这样。
「顾易,你要还有点良心,就不要任由你媳妇这样欺负亲妈,还有小杰的事你也不能不管。」婆婆强势地要求。
顾易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媳妇欺负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也这样对我,我不如死了算了!」婆婆看顾易无动于衷,又作势要跳楼了。
「妈,你别再逼我了。」顾易这时哽咽道,「那是苏叶的房子,我们就别惦记了,等以后我赚钱了,有能力的话,再给弟弟买一套,这样总行了吧!」
「这不是有现成的房子,干嘛还要买,要是你媳妇不愿意将房子登记在你和你弟弟名下,你就跟她离婚!」婆婆威胁道。
「妈,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婆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怎么?怕了?你要是不将房子登记在我儿子名下,我就让他跟你离婚,以后你就是一双破鞋,守着那两套空房子孤苦终老去吧!」婆婆咬牙切齿地应道。
「妈,你不要这样说苏叶!」顾易维护着我。
「哥,你忘了如萍姐了吗?她上个月回国了,还来家里找过你,你要是离婚了,如萍姐肯定会跟在一起的。」眼看到嘴的房子,就怎么没了,小叔子立马就翻脸了,开始落井下石,添油加醋。
「就是,如萍可比你媳妇好千倍百倍,当初要不是她死皮赖脸赖上你,你也不可能不等如萍,娶了这个扫把星!」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挫骨扬灰的样子,既想笑又想哭。
我转头看向顾易,婆婆说什么我无所谓,大不了以后搬出去住,我只要他的态度。
「我不会跟苏叶离婚的!」顾易终于表态了。
「我不活了——」婆婆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儿子,这会儿居然敢不听她的,立刻就翻脸,开始闹了。
嘴上说不活了,行动上却是朝我冲过来,伸手就要打我,顾易连忙拦了下来。
拉扯中,婆婆突然尖叫起来,说她的手断了,变残废了,那痛苦的表情倒不像是装的。
最后,顾易和顾和兄弟俩不得不将他们亲妈送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
妯娌彩玲见状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准备带孩子先回去,走之前,还丢下了一句话,
「大嫂,不是我说你,一家人不就图个互相帮助和照应,现在你帮我,以后我帮你。要是你这点情分都不给,那以后也别怪我翻脸无情。」
「随你!」我淡淡地应道。
其他的忙我可以帮,但房子,休想!
02
很晚了,顾易还没回来,我不放心,给他打电话才知道婆婆手脱臼住院了,顾易在那边守着,而小叔子顾和已经回去。
虽然跟婆婆闹得很不愉快,但毕竟住院了,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是去菜市场买条鱼,煮了鱼粥送过去。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婆婆添油加醋地跟临床说我这个媳妇是怎么坏,怎么恶劣,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抽我筋剥我皮一般。
「妈——」为了避免冲突,我一直等到她抱怨完,才忍着怒气,拎着保温桶进病房。
见到我,婆婆冷冷地哼了一声,头转向别处不搭理我。
「我煮了鱼粥,妈你趁热吃。」我将保温桶放置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盛了一碗递给她。
「不要在这里装孝顺,鱼那么多刺,你安的什么心?」婆婆看都没看一眼,抬手就是一扫。
「啊……砰……」伴随着我的尖叫声,原本端在手里的白瓷碗碎了一地,而装在里面的热腾腾的粥全洒在我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喊了出来。
「妈你干什么呢?」不知何时回来的顾易冲了进来,抓起我的手臂,双眼通红的冲婆婆吼了一声,忙拉扯着我冲进洗手间,将我被烫到的手塞进水龙头下,用水冲凉。
「嘶……」冷热交替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倒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