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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夏回答:“是,我没有。”
“言珠是个可造之材,我不想毁了她。”
言夏沉默。美貌与社交,罗言珠确实是个人才。也许她更合适经营形象走名媛风做慈善,或者别的。
善于交际的人有的是机会……也许太多了。
当然艺术听起来更高大上一点。
“小言——”
“我也不想。”言夏很清楚自己对罗言珠感情过于复杂,她不愿意细想。
“即便你揭穿她,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害。”孙楚蓝说,“东西总是好的,我眼光不差。”
“孙姐说得对。”言夏说。
孙楚蓝的声音软下来:“我也没想到……”她没想到石生泉会死,虽然那就是个意外。如果他活着,他就是证据本身;但是他死了。理智上孙楚蓝清楚不该高兴,但是终究还是高兴了,和惋惜混在一起。
言夏听见自己说:“其实是应该想到的。”
“什么?”
“没有人应该承受这样长期的困苦和打压。”言夏低声说,“对不起孙姐。”
“你要做什么?”
“我没有证据。”言夏说,“不过孙姐,我能看出来的东西,行内能看出来的不会少。”
言夏原本还想告诫她“而且你是有敌人的”,话到嘴边,意兴阑珊。她知道不能强求人的道德水准,她也没这个资格;她也没这么高尚;也许她和孙楚蓝的不同仅仅在于她见过石生泉。
她见过这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隔着电话,隔着网络,一个名字,可以当成是游戏里的NPC。
这句话孙楚蓝没有想得太明白。她知道行内人能看出来,但是连言夏手里都没有证据,别人能怎么样?
抄袭罪名只能由版权所有者主张,旁人并无资格。
不经过法院鉴定就嚷嚷说抄袭偷窃,可以反告一个诽谤——罗言珠有的是钱,有的是律师为她效劳。
但是意料之外的转折来了。
有人凌晨放料,说了一个动人的故事:法国现实主义画家库尔贝有件自画像,画面上是他在无人的荒野里独自疗伤。百年后人们用X光照射,发现他隐藏的秘密,原本这件作品画的是画家和女友在树下相拥小憩,而最终,女友从画面上消失,只在心口留下一个鲜红的伤口。
这件作品被取名为《受伤的男人》。
那人意味深长地说,有位叫罗言珠的画家,她的作品通过X光,你猜,能看到什么?
“石生泉。”
这个消息就如一枚深水炸弹,整个网络都炸开了:还有什么比才子佳人劳燕分飞,却在死后发现被爱的印记更动人?
不知道多少人留言:“我的眼泪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