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因为始终没有找回沈应星,沈阿姨的身体和精神渐渐变得不太正常,在我二十岁那年就去世了。
我爸也在某次去外地找他的路上出了车祸,没能抢救回来。
我把他的骨灰葬进陵园,和沈阿姨放在一起,回家后,客厅的墙上有了第三幅遗照。
……对,我一直以为,这么多年,沈应星如果活着,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也能回来找我。
哪怕只见一面也好。
可是没想到,在我被那对求助的老夫妻迷晕,被贩卖团队一路运到缅北后,会遇见一个长得和他那么像的人。
但这人叫沈恪。
他完全不认识我。
3
我始终很清晰地记得那一天。
眼罩被一把拽下的时候,我下意识闭上眼睛。
下一秒就被揪着头发,一脚踹在了小腿上:「有人来看货了,还不睁眼!」
睁眼后我失焦了将近半分钟,才看清不远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难以形容那时候,心底浮现出的,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那人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用靴子尖勾起我下巴,懒散地打量了三秒。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和我想象中长大后的沈应星,长得一模一样。
他随手扔下一叠染血的钞票,手里的枪管指了指我:「就她吧。」
绑我过来的瘦子松了绳子,还在我耳边压低嗓音,恶狠狠地警告:
「老实点!都到这里了,就别想着跑。」
我当然知道。
可还是没忍住,踉踉跄跄地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几步,试探地叫了声:「……哥?」
他没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停半秒。
就好像,他完全不认识我一样。
可我还是不死心。
所以跟着他走进院子,眼看四下无人的时候,我小跑了两步,用更大点的声音,又试探性地叫了一遍:「哥!」
回答我的是他骤然回身的动作,和抵在我额头上冰冷的枪管。
他表情懒散,语气更是漫不经心:「再乱认亲,就送你去地下见阎王。」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刻自己有多危险。
在这片秩序混乱的土壤,他能混出头,靠的就是心狠手辣和杀伐果断。
在说出那句话后,大概是我呆愣又伤心的表情取悦了他。
「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问。
「……沈穗。」
4
沈恪完全否认他是沈应星。
事实上,两个人的性格也天差地别。
但他却非常热衷于在我面前以哥哥自称。
就好像这个称呼在某些情动的时刻,能让他拥有更难忘的体验似的。
他甚至会把我手腕拉到头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脖颈间,低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