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看着我,让我在他身前转几圈,我照做了。
他与皇嫂相继一笑,问我:「阿临要加冠了,可有喜欢的人了?若是有,皇兄为你二人赐婚。」
我摇摇头,答到:「并无。」
皇嫂又问我:「那阿临喜欢怎样的女子,可否说来与我们听听。」
喜欢怎样的女子?我笑,「自然如嫂嫂般英勇,能救中州于危难的女将军。」
待我说完,他俩又笑了,皇兄打趣我,「阿临你啊,眼光高啊,你嫂嫂这般的人儿多少年才出一个,我看你就是不想成亲。」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的确,我不想成亲。
我未来的妻子,我也不知该如何去描述她,如果可以,如皇嫂这般最好吧。
我从小见到的女子里,也只有皇嫂这般的是我最向往的。
太医为他们二人切脉,得出的结论也是摇摇头,若非晏生兄长拉着,我还想问问有无什么禁忌之法,只要能救他们。
可是没有,经年新旧伤痕交叠,多年心神耗尽,如今只能将养着,无其他办法。
皇兄与皇嫂倒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还让我无需伤心,说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还好,还有两年。
我派人将瑾行接了回来,他扑在皇兄的怀里,说着他们离开后发生的事。
本来两年的时间,为瑾行铺路完全足够,加上我与晏生兄长,只要瑾行不长歪,中州在他手上,守成足矣。
但是老天爷啊,没有给我们那么多的时间。
瑾行中毒,查不出来是何毒,若非晏生兄长早年见过,谁也不知道这是月渠的醉梦,一种宫廷秘药。
歹毒得很,月渠小人作为打的我们之前的计划被迫全部改变。
皇兄震怒,下令严查前朝后庭,却也是没有一点收获。
瑾行被这毒折磨得不成人样,我看着他痛苦嘶吼,比我自己中了毒还难受。
我没耽误,留下一封信就驾马去了月渠。
在暗部线人的帮助下,我抓了月渠最有名的巫医,就算得不到解药,可以帮瑾行压制醉梦毒性也是好的。
连同他的家人,我一起带回了中州。
可等我回去,却是丧钟十四响,皇兄与皇嫂一齐薨逝。
为了大局,我撑起精神,逼着那巫医说出了醉梦唯一的解法,换血,至亲之人的血。
我抱起瑾行,拿他家人威胁他,让他来为我与瑾行换血。
那种痛,无法言说,我咬牙忍下了全部,然后让那巫医用银针将瑾行关于醉梦的记忆全部封存。
前朝与后庭牵扯不断,如若瑾行登基,后庭我与晏生兄长防不胜防。
皇兄他们去了,瑾行不能再出任何事,我想给他的,是一个太平的中州。
与晏生兄长商议后,我从新写了一份遗诏,盖上玉玺,表明瑾行年纪尚小,皇兄更属意我登基。
没有人怀疑,皇兄对我的宠幸朝野上下心知肚明,这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成为帝王后,我第一时间将瑾行封为储君,东宫都是我的人,至少在那里,瑾行的安全能得到保障。
我在后庭培养自己的人,还是没有找出任何线索。
登基后第三年,我身上醉梦的毒性有些奇怪,便召来巫医,他说我身体里的醉梦被人加重了剂量,之前能压制它的药丸要从新配制才可。
我挥手让他下去,这般严丝合缝的防着,还是没有防住。
我想起那年进宫的崔氏,休书一封送去了清河郡。
晏生兄长此时已经是太子太傅,他找了个理由将瑾行与知舟一起送去了清河郡。
这一去,就是几年。
月渠暗部传回消息,找到了多年前云皇后皇子的后人,现如今已成了月渠的大王子。
我皱眉,不知这月渠王怎么想的,就算有人将这孩子滥竽充数,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