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靠着栏杆,一起去看下方被灯球照射得光彩四散的舞台,以及在那里纠缠在一起的男男女女。男人和女人正以随意数量和随意姿态排列,宝琪想,他们可能早就分辨不出来是自己在动,还是别人推着他们动。
老人味,香水味,水烟味、呕吐味还有各种□□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变成无可描述的臭味。
服务员端着香槟停在它身边,这位貌美的女士朝它露出甜蜜的微笑。
“谢谢,我不用。”宝琪拒绝她——在各个方面上。
于是,她又无声地离开。
“看样子,那是一本写实小说。”系统对宝琪说:“纪实文学。”
“一座索多玛。”宝琪换个姿势,慢吞吞地对它说,“蛾摩拉就在我们身后。”
“我以为你会觉得这是极端自由主义。”F-01抱怨,“相比起来,我们真是传统主义老古董。”
“不,不是。”宝琪说:“我们只是没有办法从这类事情中汲取快感,所以你会觉得我们能够抵御这种诱惑。巴特拉各亚,天使应该是无知无感的。”
“这里一半都是仿生人。”奥特尔走到它身后,说道:“只有少部分是人。”
“我认为剩下来的少部分也算不上了。”宝琪盯着下方众人冷漠地说。
“没错。”法官先生赞同道:“非常不幸,鄙人的外甥也在其中。”
“赤身裸体——连猪都不如。”他脸上带着浓浓的厌倦与失望,“宝琪,你觉得他们真的配得上我们的文明吗?”
宝琪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眼看着对方。
奥特尔说:“我听说城镇接收过一些高塔人。”
“只是下层的工人罢了。”宝琪说。
“不,还有几个上层人。”奥特尔从服务员的盘子上拿起一杯酒,摇晃着,语气放松地说:“作为‘种猪’,也算是给他们找一个好归宿了。”
“我听说长生药剂会抑制生育能力。”宝琪也状似漫不经心地说,“这些人还能生吗?”
“只是抑制而已,只要有一段时间不服用,该老死的还是会老死。生育和死亡,真是种族延续中最重要的两环。由此衍生而出的种种行为和思想:爱情、崇拜、恐惧——”奥特尔像个哲学家一样低声说:“都是情感占据顶峰的产物。”
“当年众多企业就针对这一些列情感进行研究,其中最出名的当属温加尔实验室。”
“‘杜鹃’就是老温加尔的得意之作。”
“哦?”宝琪侧过头看向他。
奥特尔笑眯眯的告诉它:“相比起威利集团数字核弹‘蝴蝶’,我觉得温加尔的‘杜鹃’更可以称得上是仿生人的末日。”
此刻会所灯光一暗,打断他的话。接着,宝琪与奥特尔就在二楼看见一个皮肤苍白的男人躺在舞台上,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背着巨大的翅膀与他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