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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是一种艺术。”他这样说。
“那不一样。”宝琪说,“如果让我爸爸跟那些文盲、罪犯、无政府主义分子待在一个房间,他会掏出枪把那些人全部枪毙。”
“嗯,安东尼奥确实是个罕见的硬汉。”老人略带赞赏意味的说,“管理那么一个愚蠢混乱的城邦,就应该采取严酷的手段。”
“没错,他是领袖。”
“问题就在这里,宝琪,我们这里不止一个‘领袖’。鄙人或许能称得上其中之一,但对比起卡特拉尔的穆纳德、高科科技的蒙还有去世的威利集团普罗菲,还是相差过远。”
“您跟穆纳德·卡特拉尔不是朋友吗?”宝琪问。
老人盯着它的眼睛,“友谊不是婚姻,不需要讲究门当户对。”
说完,他自己也笑起来,脸上的皱纹排列,因为笑容终于显得有些慈祥,“不过,爱情也是自由的。”
“那就只有‘婚姻’不是喽?”
“好孩子,你有爱人吗?”温加尔回避了这个问题。
宝琪眯起眼睛,它说:“没有。”
“朋友呢?”
“当然有。他们一个是爸爸手下的高级军官,一个是播音员。”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机器。
“唔,物以类聚,是不是?”温加尔总结,“你会在朋友那里找到自己相似的的一部分;如果你有爱人,我会告诉你,你会在爱人那里找到自己缺失的一部分;如果你将有婚姻。。。。。。”
“我知道您说的意思——‘利益结合’是吗?您不用兜圈子暗示我,因为我早就知道我的父母因为什么而结合。”说着,宝琪叹气,“但是他们过得也不错,准确来说,非常不错。”
“你看上去不太高兴。”温加尔指出。
“并没有。”宝琪快速否认,“如果您要给我介绍对象,那就还是算了吧。我未来只会从军营里挑一个军官的后代结婚——但是这也得是‘领袖消失之后’的事情。”
“话说回来,您愿意来见我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毕竟强权总是应该带着一副羞涩的面纱,半遮半露才最让人恐惧,不是吗?”
宝琪挥开加布艾尔试图拦住它的手,“啪”一声,像挥开什么昆虫一样。它转过头朝加布艾尔笑了一下,嘴唇抿紧,眉毛却压得很低——这令它上半张谦逊的脸与嘴部的傲慢形成鲜明对比。
加布艾尔心里怔了一下,捏紧皮包。
温加尔打断这对祖孙之间的小矛盾,他说:“那确实是t一种手段。我猜,安东尼奥和卡特拉尔都是这样对你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