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琴翊琛整理了一下衣衫,沉下心,信步走进勤政殿。果然离琴翊寒正跪在殿中,离琴昙夜的阴沉的能滴水。
“儿臣参见父皇!”离琴翊琛双膝跪地,郑重的朝坐在上首之人叩头行礼。
离琴昙夜并未叫起,而是语气平静问道:“琛儿,听闻周家世子死而复生,你可见到了?”他的语气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纱幕所笼罩,让人难以窥探出其中的喜怒。可越是如此,离琴翊琛便越是明白,这看似平静的表象背后,究竟蕴藏着多少惊涛骇浪般的暴风雨。
“儿臣刚刚从定国公府出来,定国公与周世子已经捉拿归案,现下已被关在三法司大牢中。”离琴翊琛不卑不亢地回奏着,声音沉稳有力,宛如一口古老的大钟,在空气中回荡。
“哦?这么说周世子果然没死!”离琴昙夜面色平静的喝了口茶,语气依旧平静如水,然而,当他放下茶盏时,那重重的叩杯盖的声音,却犹如一记惊雷,在跪着的离琴翊寒和离琴翊琛的心头炸响,让他们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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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定国公世子周初言并未死,不仅没死,他还成了元京城内新兴的教派清风教的教主。”离琴翊琛从衣袖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奏折,呈给离琴昙夜。
一旁的魏离小心走下台阶,接过奏折呈给澧成帝。
离琴昙夜仔细的看完奏折,啪的一声将奏折合上,重重的把奏折摔在离琴翊寒的面前,寒声道:“寒儿,这奏折中所奏,你有什么想说的?”
离琴昙夜并未因周初言死而复生之事而问罪于离琴翊寒,因为这奏折中所记载的,是比设计让周初言脱身更为严重之事。
离琴翊琛顺着死而复生的周初言这条线索,查到清风教是离琴翊寒的势力。这股势力并非新兴,而是五年前就已经存在。虽然离琴翊寒和离琴翊琛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是皇后所生的嫡子。不过太子离琴翊风是嫡长子,而离琴翊寒是嫡次子。
原来,离琴翊寒为了争夺储君之位,五年前就开始悄悄培育自己的势力,这清风教便是他打着传教的旗号,培育自己势力的地方。但此前他们并未将米囊草和螭篱草用于军中,只是远在林州,开了一家酒楼,将螭篱草和米囊草用于酒楼中的男客。所以清风教招到的,都是一些江湖势力,或者家丁小厮,或者老弱病残之人。
他想通过兵变的方式来夺得权利,却没想到未等到他动手,太子却因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先一步离开。当他信誓旦旦的以为太子之位会落在他的头上时,元京城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给了他致命一击。他再也不育了,而他并未有男嗣,澧成帝不会把皇位传给一个没有男嗣、也无法诞育子嗣之人。
绝望之下,他找到了他的舅舅定国公,让定国公一定要帮他夺得皇位。太子离琴翊风在世时,深受澧成帝喜爱,离琴翊风是为谦谦君子,行事稳重,克己复礼,若能即位,定是为明君。澧成帝对他也抱有极高的期待。定国公也把一族荣辱全都系在离琴翊风身上。
可随着离琴翊风的离世,离琴翊寒确定没了继位可能时,定国公慌了。他从未想过皇位会与皇后所出的儿子失之交臂。若他不采取行动,那定国公一族,便会自此没落。
如此,他才答应了离琴翊寒的请求,帮他夺得皇位。至于子嗣,则从离琴一族中其他皇子中过继一位即可。
“父皇,儿臣已经查实,定国公父子为了将螭篱草引入我大澧,特意开了一家药铺,将螭篱草混入药材中,运入我大澧。”
“儿臣以为,二哥因为遭遇变故,知道自己彻底与储君之位无缘,这才并行险招,指使定国公将螭篱草引入军中,招揽兵士为自己所用,为的是……”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头上响起:“够了!琛儿,你累了这些时日,好生回去歇着吧,剩下的就交给朕,你破获清风教有功,朕会有重赏!”
离琴翊琛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攥了攥,却又不得不听命退下。
离琴翊寒的所作所为,离琴昙夜已经了如指掌,但离琴昙夜向来偏心皇后所出的这两个孩子,即便是证据确凿,可这证据,都指向了定国公和周世子,并未与离琴翊寒有直接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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