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爸爸的态度取决于他当时的心情。
温妈妈跟三教九流的客人接触,世俗观念很强,容不得亭亭玉立的女儿抛头露面去做摆地摊这种没出息的事儿。
前男友没直接表态,他只是扶了一下眼镜,有条不紊地从市场角度分析操作性和可行性,认为回报值低,最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温黎再考虑考虑。
“天助自助者。”翟昱没用大道理安慰她,笑得散漫,“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顿了顿,“就算不行,试试你又会失去什么呢?”
阉割多年的情绪被承认被理解,温黎跃跃欲试,“那明天,我去看看。”
“你有时间吗?”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主动邀请,“要不要一起?”
翟昱笑了,“荣幸之至。”
第二天,温黎打算埋头工作早点下班。却没人指派工作给她,最大任务竟然是将一份签字合同送给部门主管。
“郝主任。”温黎敲门进去,将合同正递到办公桌上,垂着手,规规矩矩等吩咐。
郝主任接过文件,翻了翻,没说什么,只叫温黎帮他倒杯茶。
“坐。”接过茶,郝主任随和开口,像长辈对晚辈一样。
温黎坐他对面的椅子上,双腿并拢,手放在膝上。
郝主任比她大一轮,小姑娘年轻肤白,好看是好看,但给人的感觉太乖了,像一张白纸。
可真正单纯的人怎么会把那个姓周的迷得神魂颠倒。
温黎分手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另一个当事人没表态,郝主任装作不知情,铺垫了几句,他似是不经意想起,说他晚上请部门聚餐,提醒温黎也去一下。
“……”
温黎谨慎措辞,委婉表达了时间冲突,意思就是去不成。
“我还约了周总。”郝主任笑眯眯地说,“周总真是年轻有为呀,一个夕阳产业愣是被他短短几年时间盘活了,有手段,有智谋,有魄力,还对感情忠贞不渝,真是一个完美男人。”
接着,不动声色试探,“对了,什么时候吃到你们喜酒呀。”
温黎:“我们分手了。”
中年男人微讶,据他所知,姓周那小子这几个月都在港口城市奔波,时不时还飞东南亚,似乎想从那边打开出口市场。
他特意组的局,从周鹤书的口气里,听不出任何异常。
男人调整好表情,徐徐道,“我听说周总这几个月分身乏术,是不是太忙了,冷落你了?”
合约
出了地铁,新鲜空气扑面涌来。
夜幕下的城市亮着绵延灯火,璀璨如星,温黎鸽了郝主任,跟翟昱从喜园回来。
喜园商业模式成熟,扫码按步骤提醒即可申请便携式服务。温黎没带身份证,热心摊主告诉她,只要回去补齐身份证正反面,审核通过后,第二天就能办完手续营业。
比困难更束缚人的往往是缺乏勇气,只要勇敢踏出第一步,后面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好心情上来,温黎放飞自我,背着包踩在马路牙子上。
见她跳脱的一面,翟昱在旁说,“你慢点,别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