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一国之母,却因有孕而被公公处置。若是换作妾身有孕,不知公公会不会网开一面?”
阮宁蕙趴跪在榻上,双手环抱自己,额上不断淌着豆大的汗珠,周身痛得发麻。
颜无恒“噗嗤”一笑,似乎被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逗乐了,“有孕,怀的谁的种?是那死人的还是咱们如今陛下的。”
两人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景帝在位时,颜无恒也派人看管着她。
阮宁蕙被临幸后,立即有分量极重的避子药奉上,怎容得她珠胎暗结。
“自然是公公的。”阮宁蕙回头媚笑,“妾身与公公不知有了多少次,公公莫不是想撇开关系不成?”
看她刻意挑衅,颜无恒恨得牙根痒痒,胸前激荡起伏。
他如今贵为司礼秉笔太监,又兼管东厂,就连梁承基也不曾放在眼中,怎能被一名女子拿捏在手心中。
颜无恒面上平添狞色,手上力气加重,帐内立时响起轻声呼痛,绵缠直至日出,初显熹微。
第76章第76章
沈星溯直接骑马回了私宅,他身上带伤,精神不免困顿些,但在亲眼确认燕洄安好前,还是放不下心,索性多跑上这一趟。
毕竟她向来精力旺盛,又能折腾,就算带病也做不成沉稳样。
沈星溯径直抬步进了二层楼阁,扭脸瞥见丫鬟小厮表情怪异,尤其那年龄最小的莺儿,尤其沉不住气,满脸透着大难临头的惧怕,周身觳觫不止。
看他们的反应,沈星溯立时猜测燕洄出了事,撩袍飞跨过台阶,不待登上平地,转念想到,若是燕洄果真有了好歹,这群人还没有敢瞒报的胆子。
冷静几分后,沈星溯敛去外泄的急躁情绪,转身下楼,暗笑若是方才情形被燕洄捕捉到,她又要故态复萌地拿捏生事了。
抬手捏了捏额角,沈星溯沉声唤了莺儿独自跟着,进了堂屋。
沈星溯大马金刀地坐于太师椅中,一手执盖撇去茶沫,啜饮了一口,身上方回过些暖气来,凝滞不动时肩腿旧伤隐隐作痛,还是得叫来个大夫过来瞧瞧才是。
放下茶盏,沈星溯睨着堂下那哆哆嗦嗦的小丫鬟,“不是说她只患了轻症,人无大碍吗?”
莺儿慌得手脚都不知怎么摆,耷拉着脑袋道:“燕姑娘的头风之症并不重,吃过几副药后确实大好了,只是那薛郎中说此病源于心,燕姑娘郁结难解,汤药不过是辅助,还得另寻他法让燕姑娘放松愉悦些才是。”
“所以……所以……”莺儿用余光瞥到两道冷厉的眼神,跪在地上哭道:“燕姑娘听了薛郎中诊断后,吵嚷着要外出散心,可主子早吩咐过要燕姑娘禁足,于是守卫拦在门口,两人起了争执,燕姑娘被那守卫失手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虽摔得不重,燕姑娘却在意得很,每日以泪洗面,不许我们再近身。”
莺儿战战兢兢地说完,心内直打鼓。
其实府里下人们,除却莺儿外,都没将燕洄当作正经主子。
毕竟沈星溯只夜间来,待燕洄的态度又过于凉薄。
大伙都背地里议论着燕洄还不如个侍妾体面,渐渐失了尊敬。
那守卫当差前灌了半壶酒,生起威风,手上自然没了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