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倒在窗边阳台的躺椅上,迷迷糊糊的,总是惊醒。
向非晚枕在腿上,像是加了一颗定心丸,她浮躁的心沉静,昏沉沉也睡过去。
壮壮迷瞪眼,哼哼唧唧地蹭到跟前,一家三口在阳台补觉。
门铃响起时,向非晚扑棱坐起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开门。
叶桑榆动了动,似乎又睡着了,她拎着粽子礼盒放到厨房去。
向非晚刚坐在叶桑榆身边,手机又响了。
她接通,小声:“喂。”
“喂什么喂?”教授语气挺凶,“在哪做贼呢?说话都这么小声。”
向非晚接着电话去厨房,听教授认真又严肃地提醒她,她现在的情况,最好的办法,是立刻住院治疗。
“我不住。”别说向非晚是否有时间,她的计划里从没有住院手术这一条。
“我可不是吓唬你,以你现在的病情,越早治疗约好,越拖延越严重,可不是失语那么简单。”她说她的,向非晚坚持自己的,“我现在很忙,没时间。”
至于什么时候有时间,向非晚也不确定,大概率今年是没时间。
教授气得没辙:“你不来是吧,那我去找桑榆。”
向非晚当即脸色沉下来,生硬道:“我说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那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等死么?”教授在那头哭出了声,向非晚扶着额头,长叹口气:“我答应你,忙完这阵,我尽量早点,行么?”
“你不是为了我治的,向非晚。”教授的话看起来像是赌气,但确实没错,向非晚走到窗边,望着浓郁生机的绿荫,怅然道:“我当然知道,我最近真的没时间,而且请您不要说出去,这对我非常重要,和我的命一样重要。”
教授大概被她气着,直接挂了电话。
向非晚长长叹口气,望着天边的浮云出神,没一会,教授发信息过来:你现在不手术,那就每周都来一次医院检查,我要实时掌握你的病情变化,以及你今天过来一趟,我和院里的各位专家,要当面跟你说一些细节,你有必要了解。
这算是让步,向非晚答应了,不过时间改到端午节后。
她从厨房出来,叶桑榆的睡姿又改成趴着,向非晚轻轻扯开领口看后背上的伤,消肿不少,还是一大片红黄色。
向非晚靠着躺椅,摆弄手机,选了一圈美食。
陆续有人上门,最后一拨是冬青送过来的。
向非晚坐在小板凳,守着虚掩的门,冬青探头往里看,叶桑榆正在阳台睡觉。
她无奈地摇摇头,这是生怕谁摁门铃把心上人吵醒了啊。
冬青送东西进来,顺带把门关上。
向非晚打量她,她低着头解释:“是桑榆早上跟我说的,我可以在这里过端午节。”
向非没做声,洗手去厨房忙活。
冬青偷偷松口气,果然还是拿桑榆说话好用。
向非晚亲手包粽子,头一次实战,前面几个包得歪歪扭扭,憨憨胖胖的形状,很可爱,但也很搞笑。
冬青边备菜,边偷偷抿嘴乐,被向非晚拿叶子抽了一下,她咬唇埋头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