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她扔给我的一样东西,摊开掌心一看,原来是一双白色的吊带丝袜。
“那是我的,记得还给我。”爱丽斯对我说。
我脸一下子红了。
“那就对了,”爱丽斯满意地说。“一点点色彩,这就是你所需要的了。你已经非常完美了。”带着一丝自我庆贺的微笑,她转身对着我的父母。“蕾妮,你该下楼了。”
“哦,好的。”蕾妮给了我个飞吻后,就急匆匆地出了门口。
“查理,你能把花拿来吗?”
趁查理不在屋里,爱丽斯一把抓过我手中的吊带袜,并一头扎到了我的裙底。当她冰冷的手触碰到我的脚踝时,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差点站不稳。她猛地拉紧袜子,示意穿好了。
当查理带着两束白色的花束进来前,她已经站起了身。玫瑰,柑橘和小苍兰所营造的香气,薄雾般笼罩着我。
罗莎莉——这个家中仅次于爱德华的优秀乐师——开始在楼下的钢琴演奏了。帕赫贝尔的卡农。我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放轻松,贝拉,”查理虽这样说,却紧张地转向爱丽斯。“她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你认为她能做得到么?”
他的声音好缥缈,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在哪里。
“她会好的。”
爱丽斯就站在我面前,踮着脚尖以便可以直视我的眼睛,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腕。
“集中精神,贝拉。爱德华就在楼下等你。”
我深吸一口气,希望自己能够平静下来。
音乐渐渐过渡到一首新的曲子。查理捅捅我。“贝拉,我们要上了。”
“贝拉?”爱丽斯问我的时候仍然看着我。
“是的,”我短促的回答。“爱德华。好了。”我让她把我领出房间,查理紧紧地尾随着。
大厅里的音乐响多了。它与千万朵鲜花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漫上楼梯。我把精神集中只去想爱德华正在下面等我,然后向前迈开了脚步。
这段音乐很耳熟,重重的装饰音之下,原来是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该我了,”爱丽斯悦耳的声音说道。“数到五,然后跟着我。”她开始以一种缓慢、优雅的舞姿旋下楼梯。我早该意识到让爱丽斯作为我唯一的伴娘是个错误,这样显得身后的我更加的手脚不协调。
高昂的乐曲中突然插入一阵鸣号声,我知道这是给我的暗示。
“别让我摔跤了,爸爸,”我小声地说了一句。查理拉起我的一只手挽住他的臂弯,并紧紧地握住。
一次一个台阶。当我们随着缓慢的进行曲开始下楼时,我这样告诉自己。我的登场引起了来宾们的交头接耳,我能听到,但直到来到了平地前,我都不敢抬起眼睛。血液充斥着脸颊,当然我的定位本来就是一个害羞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