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圣上性命垂危,太子速归。
信件是太子心腹左丞着人送来的,不会有假。
信件送到时正值深夜,苏瞿白与常瞑河衣衫不整便跑到了李恪的大帐。
进帐前特意稳下身,端正衣襟,这才报信而入。
李恪还是一身雪白里衣,看着手中的信件,面上没什么变化。
“殿下,您该回去了。”苏瞿白的声音落在些寂静的夜里。
“你们说,我那个不可一世,不容违逆的父皇如今怎样了?”李恪赤脚踩在地上,感受不到冷一般。
“殿下。”常瞑河唤了他一声,不似往日含着笑的语调,而是有些发沉。
“行了,我这一趟出来够久了,也该回去瞧瞧了。”李恪虽然面上挂笑,但声音发沉发冷,“盛京如今也该热闹了。”
太子随侍在帐外唤道:“殿下,马匹已经备好了。”
李恪捡起掉落在地的衣衫,一层层换上,等穿戴齐整才收起方才那副阴狠样。
“幽州那边还要靠你们多费心,沈巍盯牢一点,听斥候来报,幽州城内又大范围搜捕呢。”
“臣等自会上心。”常瞑河回了句。
李恪没什么别的要交代,但看到苏瞿白时就想起驻足衢都已久的梁温:“梁温认亲认了那么久,也该收收心,办办正事了。”
苏瞿白手一紧,随后嗯了一声。
太子这是还没对梁温放下戒心,也是,梁温还没替他解决孙氏,他自是放心不下。
苏瞿白想到两日前梁温来信,便回道:“梁温在衢都联合徐家组建了商会,使了离间之计动摇孙氏商会十二家之间的信任。”
梁温在信中只寥寥一提,但苏瞿白自是信她。
“她心里有数便好。”
李恪不再耽搁,与他们二人推开帐帘,翻身上马。
“走了,等此间事了,孤会在盛京为你们大摆筵席,洗尘接风。”
苏瞿白和常瞑河都没多说什么,目送着一群人护送李恪离去。
下一次见面就不知各种光景了,从小伴大的少年郎终究与他们不同了。
常瞑河拍了拍苏瞿白的肩膀:“走吧,外面天寒,别在这里杵着了。”
苏瞿白又看了眼无人的路,与常瞑河一同回了帐中。
他没睡,坐在桌案前,写下寄往衢都的信。
峰回路转
梁温这个年节终究是没有过完,才褪下衣裳,追风便来敲门了。
原本饮了酒有些昏沉的她立刻清醒,坐起身来,披上外衣,将人唤进。
“主子加急来信,许是有重要的事。”追风面色凝重,他听到了一些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