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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彻底不用走了,身为陛下的好臣子,怎么能在得知陛下大病初醒那刻逃出宫去呢,必是不能这样做的,一个合格的好臣子就应该面带笑意急着跑着去陛下寝殿外表忠心。
两人对视一眼,却是谁都笑不出来,只能叹着气,缩头裹脑的去了。
朝中其他大臣在听到信的一瞬间,也是顾不上手头的事,急急忙忙换了官服赶去,毕竟能有什么事大的过天子去。
涎香飘渺,花红柳绿的人乌泱泱站着,只有几位朝中重臣与太子在寝殿内,雍王和一重年轻皇子公主也在。
李恪看着床榻上面色青白的皇帝,眼神中含着忧思关切,太医院院正收回手,将圣上腕间的帕子取下:“陛下已无大碍。”
李恪挥了下手他便退下了。
圣上的虚弱地开口:“恪儿,你过来。”
李恪很是听话,蹲坐在摆放好的小杌上:“父皇。”
圣上眼神浑浊,不再复之前的清明:“辛苦你了,朝中如何?”
“朝中一切安好。”他抿着唇,压下了边关急战,毕竟他可不想人才刚醒就气晕过去。
压下来隐瞒才是最好的,以圣上如今的身子骨,怕是得一直精心将养着,万不能劳心费力,不然说不准哪天昏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圣上望向李恪身后的那群人,李恪懂事的起身为他们让出位子。
雍王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声:“皇兄醒了便好。”
圣上直接移开视线不看他,将自己对他的不喜摆到了明面上,雍王自是察觉出了,也不自讨没趣,起身便走向后方。
“雍王怎么来了?”他问向李恪。
李恪自是不会说实话:“挂心父皇身体,您这一病,朝中上下都忧心忡忡。”
圣上发出感慨:“唉,老了,不中用了。”
这话一出,众人齐声说道:“陛下万福金安,正值壮年,必定长命百岁。”
这话是恭维,他们清楚,差点死过一遭的圣上也清楚。
他疲于应付,刚刚醒来精神还不足:“你们都下去吧,朕想和太子单独说说话。”
李恪便又坐回那个小杌上,他握住圣上苍老的手:“父皇。”
“幽州如何了?”圣上幽州之事挂心已久,昏迷之前都在想如何扳倒沈巍。
他敛着眸:“没有行动,沈巍还是龟缩在幽州。”
圣上皱眉:“不应当啊,朕都将梁旭川的女儿送去了,他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恪空着的手一紧,还是说:“没有。”
圣上抽回自己的手,那双浑浊的眼盯着他:“恪儿,你可不要瞒着我?”
李恪毫不亏心,直接撞上他的视线:“儿臣句句属实。”
圣上缓缓叹气:“恪儿,不要怪父皇,父皇也不是不信任你,你也知道沈巍野心大着呢,大昭几百年来国力强盛,断不能将祖宗基业毁在朕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