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怒,周遭的人跪了一地。
禁军首领哑口无言:“臣失职,愿受责罚。”
“查,给孤好好地查。”李恪心中知晓此时绝对有蹊跷,“给你三日,查不清自行革职。”
李恪走了,原地的狼藉未动,都在等查出背后的主谋来。
宫中动静不小,宫外自是瞧见了滚滚浓烟,一时热议不断。
被堵在宫墙外的雍王意味不明的笑了声,畅快的在府中摆宴。
有时候,雍王竟让人看不清他是真的想找死还是真的愚蠢至极。
李恪下发的密旨也终是到了河东,此时河东已经戒严,城门紧闭,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千里来信
大帐内,常瞑河与苏瞿白一同站立着,手边是雍州与河东地界之间的沙盘,两地之间的地形地势全被呈现。
苏瞿白指在一处:“沈巍集结的军队现下正在城外五十公里处。”
常瞑河身负轻甲,看了眼苏瞿白所指之处:“他倒是会寻地方,怎么想的,我真是看不透他。”
那处是一处平坦的平地,但后方有山丘围堵,两山相对,只有一处通往外面的道,不过道路较为崎岖,碎石居多。但凡是个行军打仗的都不会给自己选个这样难逃难守的阵地,若放在旁人身上,他们还真不会多想,只会觉得这是敌军给他们送战绩来了,但这事放在沈巍身上总让人觉得背后自有深意。
“不管他有什么想法,咱们需得小心为上。”苏瞿白视线在沙盘的地势起伏上游走着,他在推敲各种应对之法。
“唉,斥候倒是处处来报,但也没见沈巍有什么大动作,总这样耗着,真是不痛快。”
苏瞿白看他一眼:“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关外戎狄贼心不死,近几年更是小动作不断,自有你上阵杀敌之时。”
“你也知道我也就是嘴上威风。”常瞑河一下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置于脑后,眼睛看着帐顶,低声说了句:“谁不想天下太平,百姓和乐,站在谁的立场上都没做错,只是不得不争。”
他也就伤春悲秋那么一会儿,很快便坐直身子,插科打诨道:“威风凛凛一身正气的苏少卿,我能问你件事吗?”
“你说。”苏瞿白没看他,便没瞧见他脸上促狭的笑。
常瞑河站起来,抱住苏瞿白的肩膀,看着他的侧脸:“前两日我去找你了,但你没在,我就随便在屋中赏了眼你的墨宝,不成想走时撞掉了桌案上的木匣子。”
苏瞿白手上动作一顿,将他撞开:“所以呢?”
常瞑河憋不住了,笑着问出口:“所以你给梁娘子写了那么厚一摞信为什么不送出去?”
“人家知道你在这深情款款吗?”常瞑河暗自摇头:“苏少卿啊,追人不是你这样的,你得把自己一颗心亮出来,叫人家看见才行。明明心里想得不得了,信写了一封又一封,就自己藏着,怎么着,要我夸你一句情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