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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勒伸展躯体,利落跨马而坐,牵着缰绳跟上去。
他是真不怕,还有些挑衅地跑到沈巍的身侧。
在他眼前,驾马跑远。
沈巍没有同他攀比的心思,随手招呼了个军中实力还算强劲的兵,叫他去与阿什勒玩玩。
徐良凑到他身边:“人来了。”
沈巍看见了。
他早就看见了。
不知怎得,也起了点坏心思。
驾马时故意往断壁那边靠近,风声擦着嶙峋的断壁,枯草被吹的歪斜,但根却深扎在石缝里。
坏心思一闪而过,没意思极了。
沈巍不再拖拉,直接双腿加紧马腹奔向前。
身后的一行人自是跟上,空旷的山壁被震落些许碎石,马蹄的闷响在此荡漾许久。
寂静,耳边只能听到风声。
断壁上,几十道身影立起,一双双坚毅的眼迎着风,去窥视早已不见的身影。
为首的两人齐齐摘下面巾,赫然是驻守河东的苏瞿白和常瞑河。
常瞑河转了转酸痛的手腕,低声问了句:“还跟不跟?”
“跟。”苏瞿白一直没收回视线,“我带人来跟,你得会河东镇着。信源不明,不能确定此事是不是沈巍做的局,你本就不应该来。”
“嗐,哪有什么应不应该,来都来了。”常瞑河在河东无聊极了,每日不是练兵就是练兵。
他耐不住。
虽说都是将才,他与苏瞿白和沈巍还不大一样。
苏瞿白满脑子弯弯绕绕,凡事提前想万分。
沈巍有勇有谋,行兵布阵样样在行,天生的将才没得说。
而他,算是走诡道,向来出其不意,叫人头痛。
各有其长,各有不同。
苏瞿白看他一眼:“你那副将怕是满肚子牢骚了。”
常瞑河没法说,这倒是真的。
只要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事,都是过了他的副将才会传到他耳边。
“能人总得多出力。”
他寻了借口,却也不再多言,将大部分人留给苏瞿白,便反身回河东。
“不用。”苏瞿白拒了,他没带太多人,只点了十个精锐。
如今到了沈巍的地盘,人多也占不了优势。
不能打草惊蛇,他加上十人足矣。
“行吧。”常瞑河向来很少反对某件事。
留下十个精锐好手,他便走了。
苏瞿白覆上面巾,带着人深入幽州内部。
沈巍与关外之人勾结之事,他还要再探探,至少得弄清他们之间到底达成了怎样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