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宁云逍也不管在场众人是何眼神,拽着江璃戈就转身走。
一片欢喜的贺喜声中,唯有他一言不发地拉着她的手,穿梭于热闹的人群之中,鹤立鸡群的身影显得尤为孤独。
那样的画面落在江璃戈眼里,尖锐得像针,将她高涨的火气戳出了一个洞,火气顷刻间消散了个全,余下的只剩满腹心酸。
宁云逍这般骄傲的人,不该承受此等委屈的。
下意识的,她从背后抱住了他。
语气轻柔而小心,一字一顿地同他说。
“没关系的宁云逍,还有我,你……还有我。”
大抵是没想到江璃戈竟如此大胆在街头拥住了自己,宁云逍错愕地回过头。
逆着光,他瞧见她好看的脸沐浴在暖黄之下,明媚的笑容照亮了他的彷徨与无措。
滴——
宁云逍清晰的听见,夏日的甘露不偏不倚地落于心湖之中。
夏日还是明媚的夏日,但宁云逍知道,有什么东西自这一刻起,不一样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人也没什么心思再闲逛,只在街上走了圈,宁云逍便将江璃戈送回了宫。
天子脚下,皇室宗亲的八卦传得尤其的快。
以至于,江璃戈人还未进福宁宫,宁云逍被顾府拒之门外,江璃戈痛打顾府管事的消息就已传得沸沸扬扬。
说到宁云逍,众人大抵还会感慨一句“可怜”,可提到江璃戈,便是清一色的“粗鄙不堪”。
哦,还有一部分观点独特的,则说昭华公主砸人用的都是红珊瑚,可见是人傻钱多。
江璃戈虽然不在意名声这些虚无缥缈之物,但江太后却是在意的。
这不,马车还没进荣德门,江太后派来请人的孔嬷嬷就已候在门口了。
进福宁宫时,江太后正端着茶盏品茶,瞧见江璃戈入内,她神色未变,只是轻飘飘地问了句。
“听闻你今日在顾府砸盆红珊瑚树?”
江璃戈尴尬地点了点头。
“那红珊瑚盆景,价值几何你可知晓?”
“千金有余。”
江太后放了茶盏,“用价值千金的红珊瑚盆景,砸一介低贱之仆,你这丫头可真是阔绰。”
江璃戈撇撇嘴,自觉跪下,双手掌心向上伸到了江太后跟前,腰背挺得笔直,脸上也无一丝悔意。
小时候,江璃戈犯错,江太后便会这般打她手心。
江璃戈自小就倔,如今亦是如此,仍是一副知错不改的态度,气鼓鼓道。
“便是价值万金,能为世子出这口气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