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寄眼中露出一抹疑色。
华阜道:“等他来了,问下便知道了。”
华寄点点头,没有再秦落衡上再多聊,反倒说起了华聿去会稽郡当县丞的事。
华寄道:“华聿,你以往都在狱衙任职,对地方的事务,多少些不了解,而地方事务,其实最要紧的是写公文,公文所用材料和书写格式,都不一样,这你去到地方,确实要好好注意一下。”
“另外。”
“若是有可能,盯着点儒家。”
“儒家?”华聿眼中露出一抹疑色。
华阜也看了过来。
华寄点头道:
“没错,就是儒家。”
“我在回来之前,听到了一些消息,儒家似乎在地方广开私学,传播官府严禁的《诗》、《书》,我其实近来已开始着手去查,只是还没来得及,便接到了朝廷的调令,因而只能搁置,回了咸阳。”
“你若是去到地方,当注意一下。”
“儒家这些人,从来都没有安分过,我昨日问了阿父,儒家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异常的安静,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依我看,他们恐怕背地是跟六国贵族有所勾结,想在地方广开私学,继而扩大自己的影响力,甚至是祸乱地方。”
“这不得不防!”
华聿心神一凛,连忙道:“兄长放心,我去到地方,定会着手调查。”
华寄摇头道:
“你倒是不用太过上心。”
“你毕竟是新到任地方,对地方事务不熟悉,没必要把心思放在这些上,先熟悉自己的政务,这些事,等你熟悉了政务,以及跟地方官吏相熟后,再去调查也不迟。”
“这次朝廷调动有不少地方官吏入朝,等我熟悉了御史的职能,便去拜访他们一二,询问一下他们所在郡县的情况,以儒家的心性,不会只在一郡弄这些事的。”
华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好。”华聿点头。
华阜眉头一皱,他仔细想了想儒家近期的举动,的确跟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以往的儒家十分嚣张,自诩为天下正道学说,多次在朝堂上出言不逊,甚至还顶撞陛下。
但近几月。
儒家的确收敛了不少。
华阜道:
“儒家似乎是有点不对劲。”
“朝廷历来就厌恶儒家经书,以往更是三令五申,禁止儒家学说传播,这些年虽开始容许儒生进入学室,但私学的禁令,一直都没放松过。”
“儒家若敢私开私学,还敢跟六国余孽勾结,他们就是在找死!”
华寄道:
“现在只是有些猜测,并没有确凿证据,因而不要对外去说,不过儒家以往投靠的是长公子,若是儒家真有问题,那就别怪我们主动发难了。”
“斯年给过长公子机会!”
“但长公子似乎一直都没抓住。”
华阜目光一沉,不悦道:“这种话以后慎言。”
华寄也连忙道:“儿失语了。”
华阜深深的看了华寄一眼,沉声道:“你虽为斯年的姨父,但有些事不要牵扯太深,秦落衡是从微末起来的,他一直有自己的想法,你若做事太过,只怕会引起他的不满。”
“再则。”
“陛下不会容许兄弟阋墙。”
“这也是我华氏绝对不能容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