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翅听不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答得倒是快:“姐姐身边是最周全的。”
“嗯?”
“只要有姐姐在,任何人都伤不得我。”
乍一听是挺有道理的,赵清怀有别的内丹可毁,那有她在,上清司就动不了小鸡翅。主意打定,楼似玉拍了拍手:“那你跟我走吧。”
“楼掌柜。”秦小刀皱眉,脸上担忧之色甚重。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怕他跟我一样众叛亲离?”她牵起鸡翅的手,轻笑,“不会的,他还小,遇不着那红尘劫。”
半山腰上的白仙死的死伤的伤,族中必定有许多事务要处置,忙乱之中若是上清司之人再来,那小家伙就是在劫难逃了。秦小刀犹豫半晌,还是只能朝她拱手:“那就有劳掌柜的了。”
“不客气,掌灯客栈有空房呢,外人来住一晚上一百文,咱俩谁跟谁?收鸡翅三十文就行。”
秦小刀收回了行礼的手,狠狠剜她一眼:“我铺子那些东西还不够你搬的?”
楼似玉撇嘴:“你铺子还被封着呢,也敢拿那些东西来同我抵?”
“我呸,说是封了,你楼掌柜去偷搬两件谁会说什么?”秦小刀哼笑,“宋立言面儿上说的是公事公办,遇见你,他也比谁都心软。”
说到此处,秦小刀想起当年那诅咒,神色还是黯淡了些:“我知道劝你别跟他在一起已经来不及了,便只能道一声珍重。”
“好。”楼似玉带着鸡翅下山,潇洒地朝他摆手,“秦掌柜也保重。”
鸡翅跟着楼似玉去了,走到半路回头看了一眼,乖乖地朝他挥了挥手。
比起山上的腥风血雨,浮玉县的官邸里一片静谧,宋立言在秋日下坐着,觉得自己要是再捧一盏茶来,就跟师父他老人家的做派相去不远了。
罗安河从外头回来,与裴献赋一起去了赵清怀的房间,宋立言余光瞥见了,知会道:“师父不在。”
“还没回来?”罗安河跨出门来问。
宋立言打量他一番,不答反问:“大人去了何处?”
“就在城里转了转,这你也要管?”罗安河不悦。
宋立言漠然地收回目光:“若当真只在城里走动,在下自然不管,可大人鞋尖上有泥,还有蛇妖的气息,想必是去了碧波湖附近。发间还落了半片栾树叶,那栾树是岐斗山主峰山脚下才有的。”
罗安河慌忙伸手去摸,摸了半晌无果,又惊又疑。
于是宋立言就明白了:“裴前辈让你去支援围剿蛇妖之事?”
意识到这人半真半假地在诈他,罗安河怒道:“我为通判你为县令,上下分明,我的行踪岂是你该审问的?”
“官职要比大人高才能问?”宋立言很为难,摸了摸腰间血玉,“那可真是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