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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织满头是汗,看到异色,松了口气。
这血杀阵她没有操作失误。
血杀阵中的紫色愈加浓重,而那少女的声音温软好听的嗓音变得嘶哑不堪,声量也在逐渐便弱。
伶舟祈在此处守了两个时辰,拢紧的眉间一直未松,他紧紧盯着紫红色光晕处,想要从中窥探今时月的处境,可雾气未散,他什么也看不清。
今时月的声音已经小到快听不见,伶舟祈沉声问道:“还有多久。”
两个时辰不间断的施法,透支了木织的灵力,豆大的汗珠从木织下巴上滴落,她呼吸有些微喘:“不出一刻钟,这妖藤便会彻底被血杀阵吞噬。”
又过片刻,紫色的妖气逐渐消失于血杀阵中,围绕在今时月周身的血色光晕也散开,露出那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倒在血泊中。
她的衣衫,好似被无数道剑刃划破,密密麻麻的伤口触目心惊。
“臣幸不辱命,小殿下身上的妖力已被彻底驱除。”
木织话音刚落,只见那的伶舟祈脚步急促的走到今时月身旁,神色终于流露出些许慌乱。
伶舟祈将今时月抱起,指尖有些微颤,他轻柔的将她放在床榻上,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事了,没事了……”
伶舟祈在空中楼阁守着今时月直到天光亮起早朝之时方才离开。
他离开后,今时月睁开双眼,缓缓起身。
她走到窗边,视线扫过那一片荒芜的梅林,目光落在刚刚升起的似火半阳,就这样看了许久,直到感知到身后之人的气息,才收回视线。
宿霁在见到今时月那没有血色的脸时,目光一沉,他轻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宿霁身上还带着霜雪,神都沧澜路途遥远,想来他已经是用了最开的速度赶来。
今时月粲然一笑:“没有晚,你来的,正是时候。”
“可你受了伤。”
今时月语气轻松:“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打消他对我的防备,放心,我不疼,这点痛,可比湖底四年的噬魂之痛差远了。”
宿霁垂下眼帘,想到那湖底的累累白骨,皆是因受不了那无法承受之痛选择神魂尽散,只有她,坚持了下来。
“对不起。”
今时月面向他,晨光晕染的整个人好似异常柔软而虚幻。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嘴上说着不用你报恩,却还是要利用你了。”
宿霁弯起唇角:“可以利用。”
“你做什么,又想我怎么帮你。”
今时月目光落在床榻下一团乱糟糟的纸张上,她缓缓开口,没有隐瞒:“我想做神都的帝后。”
“带我离开这里。”
宿霁握紧衣袖,他张了张嘴,而后将心中那陌生的酸涩之感压下。
“既想做神都的帝后,又为何要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