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泓勉强压抑住几乎要破笼而出的情绪,只勉力开口。
“……我想和你说清,那日瑞鹤宴并非我本意,我是被设计——”
“谢首辅,有误会,都是再正常不过。”
叶采苓点点头,后退了一步。
“但,”她伸手轻轻点点自己的心口,语气轻的像白鸟掠过长空时,羽翼抖落的那阵轻微的窸窣风声。
“我这里难受。”
“我想我知道你也有许多自己的难处……但我见到你,就会想起那些往事。”
“所以,可否请君,不要再出现在此地。”
谢泓从叶采苓开始说这段话时,便立在那里没有再动。
他今日是办完公务直接来的,身上那一袭官袍尚未换下来。
此时立在那里,低垂着眉目,却无端让人觉得他身上在涌动着沉默暗色。
那暗涌的力量过于强大,他花了一些时间,方能强制让那纷乱汹涌的潮水褪去。
再抬头,眼底又好像无波无澜了。
他轻轻一笑,此刻向叶采苓走近。
那压迫感太强,叶采苓不得不向后一步步退去。
直到到了一个无法再退的位置,谢泓终于舍得停下脚步,低头描摹她的眉眼。
“若真如此,还请叶姑娘通融些许了。”
他从容地开口,替她将一缕鬓发捋到耳后,手指微凉,不经意碰到她温热的耳垂。
清冽气息轻轻擦过她耳畔,如同一声低低的喟叹。
“——我做不到。”
夜雨
天色已墨蓝。
室内极暗,叶采苓竭力抑制住自己的心跳,缓缓向后退了几分。
她有些艰涩地扬起头来。
正要说什么。
谢泓却快她一步,先止住了她的话头。
“……我知晓我们之间或许有误会。”
“但,你可不可以再予我些许时日。我会去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