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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应允只是丢失了十八年记忆,脑子并没有完全坏掉,应许照着星际百科上应允的资产简介念了一遍,应允就兴致勃勃地开着轮椅回归岗位,特别任命应许为贴身秘书。
“其实我做保镖更合适。”应许很有自知之明。
但应允否决:“金丝雀一般都做秘书。”
好吧,好吧,您是金主,您说得都对。
外界并不知道应允失忆一事,虽有些媒体捕风捉影,但看应允回归岗位后依旧雷厉风行,也都渐渐消停将新闻标题改为恭喜应允回归他的商业帝国。
应许看不懂经商的事情,应允以前没教过他,只要求他在学校好好学习,将来进大学本硕博连读个理论物理或者生物工程,毕业留校当一名受人尊敬的科研大佬。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道路可选。
如果应允的被监护人不是应许,那么应允应该会得到一颗十成十感恩的心,毕竟应允的安排是当下社会最为体面的人生道路,钱多事少社会地位高,但没办法,应允养了应许这只白眼狼。
更没办法的是,应许并不认为自己违背应允意愿考军校是件错误的事情。
他有他的私心。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应许定了定神,他在应允的注视下生疏地拎起小巧的茶壶倒水,应允眼睛一眨不眨,当杯子注水七分满时,应允叫了停,让他把茶壶放回茶台指定位置。
“茶壶嘴别对着人,这是基本的礼仪。”
这是基本的折腾人的方法,应许面上不显,心里嘀咕,为泡这杯茶,他从烧水开始,水和茶叶都精准到0。1克,期间还得听应允指挥,这个不能这样放那个不能那样放,你们金主真难伺候。
以前应许跟应允只有在宅子里的点头之交,原因是他上学应允上班,作息时间不一样,在宅子里碰见也只能匆匆打个照面。
应许学习虽忙,但也有闲下来的时候,而应允完全没有,应许在新闻里见到他的次数比在宅子里见到的都多。
说出去是监护人和被监护人的关系,事实上不过是在同一屋檐下住过三年的陌生人,最多最多知道彼此姓名年纪,其他的一概不知。
例如应允不知道应许为什么想考军校,应许也不知道应允喜欢喝茶吃甜食。
他看着边喝茶边靠在办公椅上自在转圈的“十九岁”应允,想起之前自己费尽心思每年为应允准备生日节日的礼物,无论是什么,都只得到应允一句:“你花心思在学习上就行,不要老想着给我送这些有的没的。”
应许每次都说好的,但每次都还继续变着法送,他深谙成年人当着一套背着一套的虚伪,牢记自己只是个寄人篱下的流浪者。
直到最近一次,应允罕见地发了火,把他拼好的“柿柿如意”的积木摔个粉碎,说:“你已经是要高考的人了,怎么还这样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