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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说说,催他成家都十几年了,他就是倔着不肯结婚晚,现在好了,出事儿都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
养父跟养母絮絮叨叨,没避着正在给小叔叔削兔子苹果的应许,和已经失忆的小叔叔。
于是应允问应许:“他们说的是谁?”
应许眼观鼻鼻观心:“不相关的人。”
他把削好的苹果喂给应允一块,应允蹙了好看的眉头:“不甜。”
应许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他失忆了且看在他这么好看的份上,不要生气不要恼怒。
和应允生活在一起的短短三年里,应许总是靠着这样的精神宽慰法,让自己忍受应允无端的挑剔时得以心平气和。
应许心平气和地又叉了一块苹果:“再吃一块就甜了。”
应允只就着叉子咬了一小口苹果兔子的尖尖:“不甜。”
“那就不吃了。”应许迅速地放下盘子。
没东西可吃的小叔叔睁着一双滴溜溜的蓝眼睛左瞧右瞧,最后又把目光投向坐立不安只想让养父母闭嘴的应许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应允问。
“应许,许可的许。”应许漫不经心地答。
“也是允许的许。”应允说,带着一丝丝得意的狡黠。
“嗯,当时取名的时候照着您的名字取的。”应许张嘴就胡说八道,实际上是他六岁了还没有学名,被偶尔来养父家里做客的应允得知,应允随口给他敷衍了个名字。
“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应允有些犹豫地问,打断了应许跑偏的神思。
“您是我现任监护人。”应许不假思索,刚和应允重新对上视线,就见那双蓝眼睛里闪烁着惊讶。
“怎么会?”应允低低地惊呼。
应许从没见他脸上出现这种大惊小怪的表情,有些好笑地问:“那您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应允谨慎地看了看还在絮絮叨叨的养父母夫妻,探身凑到应许耳边,轻声说道:“以我对自己的了解,你应该会是我养的金丝雀。”
“您的失忆真是太严重了。”应许躲开他,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作为被监护人,我由衷希望您能快些好起来。”
“我是忘记一部分东西,”应允抬手不满地敲敲自己额头,“但不至于全部都忘了,例如那边那对叽叽喳喳的夫妻我就认得,是我不算亲的亲大哥和亲嫂子。”
“那个大夫说,我失去的是这十八年的记忆,虽然我记得我今年才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