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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丞相担心的自然不是夏南鸢,他目光阴鸷,看着谢云络,沉思一番道:“既是太妃之令,那便有劳谢七夫人了。”
夏南鸢点头,垂眸同丫鬟进去。
赵丞相抬眼看向谢云络,径自走向他道:“老夫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如今,赵家全府上下只想过清静的日子。别以为跟了太妃,你就有免死金牌了。”
“夫君。”
赵丞相话才说至一半,夏南鸢便从赵太傅的房里走出来。
赵丞相当即停下,谢云络起身,上前同她温和一笑,“赵太傅怎么样了?”
夏南鸢犹豫了许久,有些迟疑道:“早前,萧医师已经给他开过了药,然而赵老太傅却一心求死,根本就没喝药。”
“你说什么?这怎么会。”
赵丞相有些紧张,立马上前,而夏南鸢却依旧实话实说道:
“是真的。我一进去就看过老太傅床前那盆君子兰,他平时要喝的药全部都倒进君子兰里,以至于花的根部都烧烂。如今老太傅病发,不是不能治,而是他肯不肯治,这得全靠他配合。”
赵丞相一听就慌了,连忙冲进房去。
谢云络也带着夏南鸢随后跟上,却见病榻前,赵丞相跪倒在赵老太傅身边,一边问他为什么?一边又恳请他爹继续治疗。
赵老太傅此刻已经被病痛折磨的脸色蜡黄,憔悴不堪,一双苍老的眼睛空洞而暗淡,却在见到赵丞相时,握着他儿子的手,语气疲惫且无奈地道:
“如今奸臣当道,为了赵家,所以为夫让你去隐居,甚至还让出丞相之位。可如今,皇帝身体日渐下降,而苏家势大,几乎已经回天乏术了。”
“为父已然看出,太子登基重用苏家几乎已成定式,我们是斗不过的。为了我们赵家不去步谢傅两家的后尘,就让为父的命,换子孙后代平安吧咳咳……”
随着赵太傅一阵剧烈的咳嗽,赵丞相吓的赶紧让医师上前。
“爹,爹你怎么样,千万要撑住啊!”
夏南鸢指点丫鬟配好了急救用的药,而赵老太傅依旧不喝,赵丞相痛苦地跪在床边,一遍遍地祈求。
谢云络在一旁看着,却突然出声道:
“赵老太傅承蒙先帝托孤之命,一生忠义,难道真的甘心就此放弃吗?就算您真的想放弃,那么苏家,会觉得您当真想放手吗?”
“您死了倒是可以隐藏掉一些秘密,但是您别忘了,朝堂之上还有赵丞相,以及赵衔,苏家难道不会认为他们继承您的遗志,成为跟他作对的两大风险吗?”
谢云络所说的那些秘密夏南鸢是一脸懵,然而赵老太傅浑浊的目光却突然亮了亮。
借此,夏南鸢趁机将药碗端至他嘴边。赵老太傅却用手将药碗推了推,艰难地喘出一口气道:
“如此,还有别的办法吗?你难道能阻止太子的登基?”
“自然可以。”
谢云络看了看四周,赵老太傅让赵丞相将屋里的人等全部请出,之后,谢云络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牌。
这是一件做工精巧且玉质细腻的无事牌,形状虽然不大,但通体的羊脂白玉,细腻柔滑,仔细去看,上面还雕刻着一条龙的图案。
待看到牌子上刻着的字,赵老太傅突然瞪大了眼,一口气没憋住,猛地“呕”了过去。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