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早赵公子拿来的,说是景瑜公子在边疆看到了姑娘最喜欢的鸢尾花,专门送给她的!”
“……”
治疗
“他知道了阿圆在这?”
“应该不知道,我见赵公子出来后神色很不好,说什么早知道他就不该告诉谢公子南鸢姑娘在医馆,闹得这花,现下也只有放在您府上的暖阁里。”
谢云络提起的笔,半天都没有蘸下。
紫鹃一直等着他吩咐,却见他半天都没有反应,不由地道:
“公子,方才南鸢姑娘还在书房里递话,说以后为您煎药的事,她想来负责,就当是感谢您让她为庄子人治病。”
“她真是这样说的?”
谢云络笔尖微顿,再一次提笔写下了字迹。
“是的。”紫鹃点头,毕竟煎药可是涉及到世子隐秘的大事,她可不敢乱说。
然而这时,谢云络忽然想起前世,那个被他困于营帐,为怕出事而始终都未曾让她出去过的女子。对比日前,她于马车上得知可以治病救人的笑脸,简直判若两人。
经过昨晚,他一直在想,萧墨逸说珍惜眼前的人,就是要让她去做她喜欢的事。想起她前世在军营里的郁郁寡欢,他倒真觉得,或许前世太过拘束她,所以才让她最终选择了跟谢景瑜离开。
那么这一世,他让她开心,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那么是否,她会做出与上一世,不同的选择?
——
午后,赵衔从谢府中出来,才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狗情侣”之间的媒人不好做。
他这才刚送了一束花,就被夏南鸢发了好大的一场火,若非他眼疾手快,那盆花,早就已经在他面前变得四分五裂了。
然而书房里的夏南鸢,此时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什么叫他看她替嫁以为是跟他赌气,没有想到她真嫁,日后还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把她给抢回来?
别开什么玩笑了。
他不会真觉得她会在原地等着他吧?
她就算现在往井里泼进去一盆水,等明日,打出来的水也不会是她泼进去的了。
夏南鸢看着那些被她撕了一地的信,上面居然还写道谢景瑜同他母亲介绍的女子结伴出游,以及被逼参加未婚男女的赏雪会时,心中想的却全都是她,甚至,有姑娘偷偷让丫鬟给他递糖果,他也只取了她最喜欢吃的那一颗。
明明他现在,已经不喜欢吃糖了。
夏南鸢忍不住丢下了手里的书,心道真是恶心,她当初怎么就眼瞎的看上谢景瑜,还他娘给他介绍的姑娘不过是他向上爬的工具,他的心里只有她。
真当她现在稀罕?
就连她送他的狐貍腰扣都能赏人,他不会还觉得自己还挺深情的吧?
夏南鸢气得看向了窗外,傍晚的斜阳透过雕花镂空的西窗,正好照在了窗户外侧,那瓶刚插的绿梅枝上。
远处的山林里,突然惊起了飞鸟,就连前院的厨房,也隐隐升起了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