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觉自己待在一个昏暗的环境里,长发跟着衣袍飘扬,内衫鼓动,有微弱的光线从头顶打下来,形成一条不明显的线。
安恬君下意识便想喊人,却在张嘴的瞬间,有大股水流从他口腔涌入,直直往喉咙里灌去。
怎么会!
他猛烈咳嗽起来,撕心裂肺,哪怕拼了命捂住口鼻也没有用!冰冷的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其中!
可是过了半晌松开手,发觉自己并没有淹死。
他迷茫地、毫无目的地抬起头,看见一条庞大阴影从他眼前掠过,遮挡了所有水面照向他的光线。
他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
那,那只怪物!
他记起来了,是那只可怖的、冷血的怪物啊!
刚过去不久的记忆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闪过,安恬君捂住嘴,伴随着溺水的濒死感,以及对怪物的恐惧,他毫不犹豫扭头就走,越走越快。
不能让怪物看见他,抓住他!
没有用!
一只冰冷的蹼爪伸了过来,轻柔地拽住他脚腕,就像一条坚固的钢索,要将他永生永世锁在这深不见底的水下……
“!!!”
安恬君骤然惊醒,感觉到脚腕冰凉,有一只手落在上面,想都没想踹了出去,啪一下打中谁的胸膛。
坐在床沿的商公子被踹这么一下,表情还有些无辜:“……怎么?做噩梦了?”
可是安恬君没有回答他。
他美貌的小猎物躺在松软被褥之中,正剧烈呼吸着,胸膛起伏格外明显。明显是被吓得不轻,额头上细细密密的薄汗出了一片,鼻头通红,怔怔地望着他。
忽然,透明眼泪无声无息地从他颊边落下。
商成渊怔住,他表情不显,快速从身边拿来手帕,轻柔抹去他的泪水:“别哭,别哭。”他略显笨拙道。
安恬君哑声道:“商公子,我快死了吗?”
商成渊听他这么说,眉眼都跟着沉了下来:“胡说什么。”
有人敲门,安恬君默不作声地拉高被褥,将自己带着泪痕的脸挡住。耳边传来商成渊和对方交谈的话语,很快,房门重新关闭,房间里寂静下来。
“喝药好不好?”
商成渊用精致小勺子敲敲碗,对被子里那坨小猫咪无可奈何:“养身体的药,喝了肯定就不做噩梦了。”
安恬君模糊道:“你放屁。”
商成渊道:“好好好,我放屁。”
但最后,安恬君还是乖乖从被子里爬出来,喝掉那碗苦苦的药。
可是没有用,不到半天的时间,他又重新发起烧。
额头滚烫,意识仍然清醒。
叫来的大夫摸不着头脑,只能简单针对发烧开了药,可对怎么发的烧,是半天没有头绪。
“不应该啊,”大夫跟一只蚂蚁般满房间转,“小公子脉象正常,哪有什么病灶……”
最后觉得可能是他思虑过重,开了安神的药方来。但这药方,也开得心里格外没底。
商成渊叫大夫去外间说话,他们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进来,大概意思是,不知道病灶在哪,暂且修养一阵子。
安恬君喝了药,觉得喉间恶心感颇甚,便没有开口,重新躺下。
他心里有了个猜测,不好对着外人说出口,哪怕商公子对他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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