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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理儿。”
说到这,纪筝似是想起什么好笑的,忍不住做起了鬼脸。
“赵英趴在温江边上,就这么拍岸叫冤。”
纪筝学得惟妙惟肖。口气、音色都学了个九成像。
把邱老头逗乐呵了。
“这货,我替谁送的?”
“钱货交割清楚,钱是谁赚的?”
“掌柜的赚大的,我拿五文钱一天。”
“曹婆婆跌一跤,我还倒贴十文。上工一天,倒贴一日三餐,还被人冤枉被人讹。”
“驴车停得急,我腰还疼了好几天,掌柜的给我医药费了吗?”
赵英哭哭啼啼,“掌柜的,拿最多的利,担最少的责,这样的好事,怎么就没轮上我?”
“我能说什么?!”
“他发工钱,他说了算。”
“我只是个穷上工的……”
义愤填膺,简直不像爱哭鬼赵英了。
彼时,温江边上的纪筝沉默了。
这就是,上辈子常说的,打工人的怨气么。
的确是冲天的怨气。
她瞧着,附近一片儿,甭管是鬼月回来探亲的老鬼,还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通通都绕道避开赵英走。
不过,赵英到底是上工的,不是掌柜的。
骂完又怂了。
哭包水鬼,还折了根芦苇擤鼻涕呢。
纪筝想起来,忍不住偷笑。但没敢告诉邱老头。
取笑他人……他鬼,是不对的。
邱老头点她的额头,“你个淘气鬼。我看,你白长那么多岁,皮起来和小埋差不多。”
他还是不解,“就为这事,赵哥儿就想不开?”
没了活计,可以再找一份。年轻小伙儿啊。
“赵英他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