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殊途,呵。
纪筝感到那伽的呼吸一重。
“怎地?又热了?”
那伽摇摇头,双手握了纪筝的手,贴到自己额头,“你摸摸,只是有点低烧。”
人鬼殊途又怎样。
等他重塑金身,驮着纪筝飞遍大江南北。
谁敢管,他杀谁。
这一刻,那伽刻意忽略了一种可能。崔惊樾若找齐全魂魄,而他金身又未塑好,他自身何去何从。
此时,纪筝见他脸上带着红晕,说话都沙沙的,有些心疼,“你且睡会儿,我去问问有没有药。”
……
却说扶摇子走出厢房,问门边的羽秀,可有换衣处。
“有有有。”羽秀热情带路,“就您之前的房间,我们日日有打扫,干净着呢。”
走到扶摇子的屋中,扶摇子进去换了身轻便的衣服。
只是,在里头耽搁了好一会。
出来时,羽秀觉得师父脸发青。
像听了什么不愿听的。人也突然现出疲态,像一下老了十岁。
羽秀乖巧问:‘师父,您是不是奔波累了?’
“唉。”
扶摇子叹了一声,又怜爱地看了眼羽秀,抚摸羽秀的头。
“咱们羽秀也长这么高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师父的掌心非常温暖,比拍她肩膀的时候可慈爱多了。羽秀心想,这才是她熟悉的师父嘛。心里也暖暖的。
他们一同停驻在走道上,羽秀顺着师父的目光看去。
一线屋檐外,碧空如洗,观上环绕着瑞气祥云。
让人瞧了,仿佛心胸都打开了。
可师父,为什么还是那种疲惫的模样呢。
羽秀安慰道:“师父不必感伤,咱们修道者,都长寿着呢。”
师父的表情,似乎更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