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过去多少年,他徒弟还是他徒弟。
甭管面上装得多平静,嘴巴有多硬,其实心里头有情。只要把人划为自己人,就是入了心的。在乎得紧。
“咳咳咳咳……”
不知何时,昏睡的那伽已经醒来,靠在床头咳嗽。
他状况不算好,浑身提不起劲。
脸上犹带红,似是发烧了。
被这么一打岔,纪筝不好意思再继续发作。
这时她和师父之间的“决一死战”。
纪筝:“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那伽倒为她抱不平,“醒了。梦见老不死的装嫩。”
纪筝:“什么?”
“装得跟村头骗姑娘的一样,不给个态度。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拿根胡萝卜吊驴。”
纪筝还没听懂,扶摇子先懂了。
不过,扶摇子并不生气,更不过心。他问道:“小友,这是说我,吊着徒弟了?”
那伽:“你说一句,只认她一个徒弟,就这么难?”
纪筝言语刺来刺去,眼泪都出来了,不就为确认这事吗?
不料纪筝反手推他,“你骂我是驴!”
那伽后背撞床板上,眼冒金星。他本就虚弱,这一推都差点给他推晕了。
余光里看见扶摇子的笑。
那伽暗骂,诡计多端的老头,给他挖的好坑。
他又气又虚,简直翻白眼。
“爬山一身的汗,好徒弟,我换身衣服再来。”
扶摇子抚掌大笑而去。
那伽耳边却听见声“人鬼情未了,有你小子求我的时候。”
他惊诧望去,扶摇子早转身离去。
这头纪筝坐在床边,并无异样,似乎扶摇子是单单“传音”给他的。
那伽垂头。
所以,明明认识崔惊樾,刚刚才叫他“小友”吗……
这些个道士,道行高的,到眼就知道他是占了崔惊樾的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