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的愤怒,就像一锅沸水,沸腾的时候,能烫伤对方,而自己的心亦饱受煎熬。
她还想起一桩旧事。
那伽对她格外关注,握住她手臂,“怎么一身冷汗?”
纪筝对人不信任,只是略微讲讲。
“想起旧事,觉得可怖。后背都发毛。”
那伽替她揉揉后背,语气轻柔。
“怕什么,我就是个厉|鬼。你天天没少跟我对着干。”
把纪筝逗得哭笑不得。
“什么事儿?说来听听。”他还是担心的。
那伽对付纪筝还是有他自己独特的门路。
该问的还是能问出来。只是迂回了一道。
纪筝放松下来,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就细细讲来。
昔年跟随师父游历时,她遇到过一桩道门都不敢接的难事。前头有其他道士接了,吃了挂落,写符用咒,设坛请神,一一成功,最后一步,反而被反噬,吐血晕倒。
寿数都短了十几载。
明明是很常见的。
妻子做噩梦。丈夫求解。
找了多少人,越解越严重。
妻子几乎发疯。
“师父……我们去帮帮她吧。”幼年的纪筝曾拽过师父的衣角。
扶摇子本是答应的。
但他们在救治那少了寿数的道士时,听闻了详情。
那女子的眼睛里,有一个红衣女。
“不关你事,死道士。”
在道士作法时,红衣女差点从眼睛里冲出来。
扶摇子当机立断,“我们不能管。”
纪筝不解。
扶摇子叹息,“那是地府专门允许的。冤亲债主寻仇。旁人不可管。”
管了就被反噬。
这受伤的年轻道士,一来是年轻没经验,不知冤亲债主不可插手;二来是以为鬼|上|身,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