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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霍将军的大吼几乎要将屋顶震塌,连满肚子不服气的霍岁安都怔住了,原来父亲也生气,可是从未生过这么大的气。
“公主说的对,你真是应该被打一打。”霍英指着霍岁安的鼻子说,“既然不是你打的人,你为何要逞英雄去顶罪?公主千金之躯,但凡有一点损伤,砍了你也不为过。”
“你为你那些狐朋狗党遮掩,这几日又有谁来看过你?又有谁站出来为你说过话,你为他们顶罪,他们就这样放任你去死?”霍英恨铁不成钢的说,“往日我见你胡闹,只当你是少年意气,没想到你是猪油蒙心。”
见霍岁安被骂的双眼发直,赵氏有些心疼的想要为儿子辩解,结果霍英的炮口立马对准了她:“还有你!慈母多败儿!”
“你要道歉,那就诚心去道歉,对人家公主恭敬些,多准备礼物补品,你倒好,带着南康长公主气势汹汹的就去了。”霍英说,“还想用你们后宅的那一套东西糊弄公主,贵妃是傻子,公主也是傻子吗?”
“真是多亏了霍岁安把公主给打明白了,不然我们霍家,就要毁在你们两个傻子的手里!”
骂完之后霍英便将鞭子一扔,气冲冲的回书房了。
见父亲生这么大气,霍岁衡心里知道今日面圣定然不简单,于是跟在他身后也去了书房,留下前厅的霍岁安还跪在地上,赵氏连忙将他扶起来,恨恨的说:“肯定是公主说了什么!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怕不是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
她安慰着霍岁安说:“别怕,娘亲定然为你出头。”
一旁的霍明月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说:“娘,你就别掺和这事了,既然闹到了陛下面前,那就不是后宅妇人可以置喙的。”
赵氏却不以为然:“后宅妇人怎么了?后宅有后宅的法子。”
她领着霍岁安回房之后,便写了个条子,让身边的侍女递了出去。
另一边在书房之中,霍岁衡坐在霍英下手,听父亲将今日面圣经过说完,他将前因后果盘了一遍,有些郑重的说:“此事我们甚至还需谢谢公主才是……”
霍英还沉浸在对不争气的小儿子的气愤中,闻言不由问大儿子:“怎么说?”
“母亲带着岁安去赔礼,看似揭过了此事,实则将这个屎盆子稳稳扣在了岁安的头上。”霍岁衡说,“此事涉及皇家,未来却说不定会成为别人对我霍家落井下石的把柄。”
“公主能在圣前毫不偏驳的将此事掰开说明,圣上必定会找人查清此事,未来不管是何结果,至少圣上心中,小弟是清白的。”
“而且……”霍岁衡说,“母亲处理此事确实有失妥当,公主说得对,霍家现在掌控兵权驻守京师,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我们家,被公主打是公主跋扈,但是追着陛下主持公道,就是我霍家跋扈了。”
霍英回忆起公主说“将军府的儿子倒是比皇室的公主更尊贵些?”的话,当时虽未细想,可是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条件反射的否认,现在想起来,依旧是心惊肉跳。
霍岁衡看着霍英说:“父亲,您与陛下确实情谊深厚,但是再深厚的情谊,也需小心经营,你怎知这些话是公主说的,还是陛下在敲打您呢?”
有道理,霍英深深的点头,虽然小儿子不成器,但是大儿子比他强,他想明白了,忍不住又说了句:“这公主真是邪门了,难道真的是被什么精怪附身,怎么变得这么聪明?”
霍岁衡连忙开口说:“此话父亲不可再说了!”
“我这不是开玩笑……”大老粗霍英说。
霍岁衡郑重的说:“皇室公主中邪,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巫蛊邪术之言在京城出现,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另外,公主这变化是被那镇纸打出来的,虽然我们都知与岁安无关,但是外人不知,如果公主被打之后变聪明了,倒也算歪打正着,可是如果公主被打了之后,中邪了……我们霍家可担不了这个责任!”
霍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郑重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不但我们不能说,如若外面有人说了此等话,我霍家必是第一个跳出来反驳!”霍岁衡如此强调。
于是在第二日早朝的时候,言官出来参李乐知性情大变残暴跋扈,必然是被邪祟附身的时候,霍英第一个跳出来破口大骂,将言官骂的狗血淋头。
“公主吉人天相因祸得福,心窍初开,伶俐聪敏,却被你说是什么邪祟!你有何证据!”霍英大声说,“昨日我入宫觐见陛下,公主恰好在场,引经据典说的我老霍茅塞顿开,这哪里是邪祟!定是祥瑞!”
满朝寂静,连言官都有些措手不及,他见霍英义正言辞的模样,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昨日确实是接到了赵家的指示,早朝的时候浅浅的参公主一本,怎么霍家两夫妻是没有商量好吗?还是故意玩我,踩着我向皇上表忠心呢?
言官看着永平帝平静但透露出满意的眼神,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测。
永平帝看着霍英,抬手示意他安静,然后让杜升泰宣召。
圣旨中说,太学伤人事件,大理寺已经调查清楚,涉案相关人等,包括手持凶器的主犯,收监审判。
鉴于霍岁安一时糊涂出来顶包,义气可嘉但行为不妥,让他休学一月,去京郊大营日日点卯,磨练一番。
另钦天监夜观星象,乐知公主福星临头大病初愈,只是神魂不稳,将离宫去国师府暂住,休养身体。
旨意宣读完毕,永平帝的态度也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