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在失控边缘徘徊,额角冒汗。他今天本来就已经到达忍耐的极限,不然也不会从楼上跳下去。
林洋松了他耳朵,“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处理好伤口就回去。你再磨叽我就让你家老头来接你。”
北冥闻言抬头看林洋,暗哑着声音说:“你给我处理。”
“你是我祖宗还是咋?你觉得我一大少爷干过这伺候人的活?是你身板太皮实还是我太心灵手巧?”林洋一手叉腰,说得急了,还偏头咳了好几下。
“我会控制不住把他们手折断。”北冥相对平静地陈述。上一个被他折断手的人就是上药的时候挨的。
后面那两个医生清楚这件事,闻言有明显的停顿,林洋余光扫过他们,思索两秒,解了自己的苦崾带。
“手伸出来。”
北冥不愿,没动。
林洋没管他,被他手捞起来直接绑了。偏头,“处理吧。”
林洋在床边坐下,因为面对面,北冥就把膝盖往他膝盖上抵,靠在一起。
林洋没鸟他,捧着水杯喝水。
不多时,张院长带着洛克进来。
洛克看着眼前的场景,对北冥的情况没有感到太多意外,反而是好奇林洋怎么没穿鞋脸色苍白地坐在病床上?
“你没事吧?”他问林洋。
林洋摇摇头,觉得有趣,“这话你不该问他么?”
洛克看着北冥身上的伤,笑笑,调侃着说了一句:“他没死就是没事。”
“你来做什么?”北冥冷着语气问。
洛克算是对北冥的情况最了解的人,他随口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林洋默不作声看着洛克,洛克对他使了眼色,林洋没开口说什么,垂下眼眸看着北冥和他抵在一起的膝盖,沉默地喝水。
北冥控制着把医生踹开的冲动,看着林洋垂下的眼睫毛,说:“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洛克咳了一声,把林洋的视线引起来,打了个手势,出去了。
林洋看着他的背影,又收回目光看北冥。可北冥这疯样是真糟人心,林洋索性移开目光。
手臂腿上的伤处理好之后,只剩下左手腕。
医生:“林少,需要檞开皮帯。”
“解啊。”林洋理所当然地说,说完看到医生犹豫的面色,他才又想起来什么,放下水杯,把北冥的手解了,然后把他右手锁在皮帯里攥着,再抓着他左手的爪子。
医生剪开他手腕的纱布,把剪刀立即送出病房后开始把粘连的纱布缓慢拆下来。
林洋也看清了北冥手腕的口子。
不是太深,但铁片撕扯开的那片薄薄的肌肤,正血肉模糊,林洋看着觉得胃疼。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盯着虚空的一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