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秦宫后,她才开始燃烧着自己的蜡炬。
她是风韵无限正当年华的少妇。
也是千般娇百般媚的少妇。
可无奈秦王逝世,久久空旷,处处情愫被掐灭在这黑压压的秦王宫内。
作为人人都要跪拜的秉政太后,外表风光无限,可关在这繁华的牢狱里,她连挤出的哭泣都百般奈何。
赵姬厌烦了这一切,这无休止的争斗,这权利的倾轧。
可她只是一个女人啊,女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变得消沉,变得哀怨,变得满腹怨怼无可诉说。是吕不韦,也只有吕不韦才圆了她少女般的梦境,
他的抚摸,他的滋润,他的灌溉。
才使得她重新作为一个女人,重回荣光。让内侍们惊呼,让宫女们艳羡。
可是他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连自己也都要焦渴。
赵姬又重新抚摸着自己这张脸,雏莺弄舌般问白桃,“好孩子,你说哀家这张脸好看,那你觉得——男人他会喜欢吗?”
白桃自己又不是男人,答不上来。
但是看了圈赵姨身后的宫女们,她们大多平庸或丑陋,只有赵姨丰腴玲珑美艳,一看就极其出挑。
她脆脆道:“男人大多注重皮相,不喜欢赵姨,还喜欢谁呢?”
树下斑驳幽影下,赵姬脸上雀跃的笑,仿佛驶入滚滚孽海,“好孩子,你可真是可心的。”
她摘了手上一对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套在白桃手下,隔空觑了夏太后的宫殿一眼。
“你也别去拜了,不过就是个妾而已,地位再怎么尊崇,说到底也是个妾,去拜了还平白遭了罪扫了兴,要说宫中有敢嚼舌根的,你就说是哀家的旨意,好孩子,回去吧。去宫外去打打马,踏踏青,总归比宫内呆着自由畅快。”
“好的,赵姨。”
镯子光耀耀,硬沉沉,白桃平白得了个好东西,乖巧的和赵姨道了别。
赵姨也含着笑,手指翘起压着鬓发,如风过柳枝般摆着腰进了夏太后宫中。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后,白桃身边的宫女内侍才敢起身。
蕊儿将她手中沉甸甸的镯子拿在自个儿手里,瞧着赵姬一行人的背影,说道:“这太后娘娘,可真是个真性情的呢,而且对小主儿不薄,这对镯子就是连国库都少有拿的出的。”
白桃指尖戳了下蕊儿的小圆脸,又拔了朵她头上的小白花,“国库是什么?你见过呀?”
蕊儿吸了吸鼻子,“君上送给小主儿那些形形色色的东西,不就是国库么?”
“。。。。。”
好像也对。
白桃将手上的小白花扔了,“走,既然不用去哭丧,我们去宫外找个马廊,挑几匹宝马良驹赛赛马,保准把外来那些不识行道的士子嬴个兜朝天。”
“可是君上昨儿个不是才大发雷霆么,还把小主你揪回来,小主你难道忘了啊?”
蕊儿缩了缩脖子,有点不敢。
白桃迈出的那只脚顿在半空中,“也对,说得有道理,这样吧,再等几天,避避风口。”
“好!”蕊儿跳了跳,拍掌大笑。
一主一仆就这么悄悄说定了,说完笑做一团,拉拉扯扯的往回走。
*
几日后。
赵太后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