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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他想要把知识写进歌词里弹唱,白浮清认为奇怪又尴尬,沈琛觉得是因为句子还不够有文化,韵脚还不灵巧。
而且,以白浮清的音乐品味,那样的歌更不会有人听啊,他凭什么说自己。
幸福平静的流水账3
那时,每个月只能见面一次。
有时白顾问是赴约而去,有时是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候。
“隐秘的场合偷偷摸摸地接头”,上次谈话时案主这么比喻着。
一两个小时不算多,案主可能不得不随时迟到早退,一月只见这一两次,上两个月还没空面见,语音都只有二十分钟,因为案主说着说着睡着了。
如此看来,这两个小时甚至太少。
门开悄无声息。
案主摘下脸上的装备,浅色美瞳裹着玻璃珠,澄澈净亮,光华流转其中,眼尾辅有鱼鳞似的细纹。
碎发飘逸,耳廓缠绕银线,勾勒成骨状垂坠,领口和衣襟处跃然几道波浪型瘦鱼图案。
他甩甩印绘鳍纹的衣袖:“白老师下午好啊。”
这个月杀青了一部大戏,他心情颇好,给心理顾问讲剧组里各个部门各个组的工作,种类又多又细,层阶森严,大家都在极度不爽与疲惫下工作。忙乱,又乱中有序……
好的酒店案主住过,看着像要拆迁的旧宾馆也住过,各种颜色黯淡的不明液体,渗进被中或者墙壁,融为一体。忙着拍完今天的戏后,还要一边准备明天的一边驱虫。
那时案主还只是小有名气,组里谁都是爹。喊着老师,其实是爹。
剧组也有它自己的爹,资方,变化莫测,阴晴不定,有时说撤资就撤资,毫无诚信。
如果演员有名气,有成功案例,一起吃顿饭也许会回心转意。可是如果当时爆发什么黑热点,再怎么求他们也没有用。除非是大导演、大剧组,经费爆炸,那待遇会好得多得多——虽然还是不及国外。
案主说的国外只指代那几个国。
案主有闲钱之后,经常请客吃饭,给组里的大家增添伙食,包括群演。会尽量敛住所有不爽,好好打圆场,所有脾气都存在心里在戏里转换和爆发。
他开始分享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戏,什么剧种拍起来麻烦、什么更简单。如果是恐怖片,经常跑到荒山野岭,扛发电机、开医疗车、睡帐篷……开荒似的,全组的怨念比方圆几百米的鬼都重。
案主喜欢表演本身,纯粹的表演,但是为了它要付出的东西很可能会消磨掉对它的热情,和身体。
次月见面是在车上,案主一把扯下领带,解开异形纽扣,说“勒他妈死了”。
他刚拍完艺术杂志图,白顾问久闻这个杂志的大名。
案主报销请他来S市度一天假,路上谈话,案主请求了半天,白顾问还是只能放一天假。
案主说路上本来是要睡觉的,但是很久没见顾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