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懂,如果不是林屿,你压根不可能躺在这!”李禾山火大,“一颗受损的心脏,你知道你还有几年好活吗?!行行行,我去吩咐他们找林屿,你就好好躺着吧,我怕了你了。”
许多天过去,寻找林屿的人一无所获。
林屿背叛傅淙之、傅淙之重伤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傅淙之出院后立即回傅氏坐镇,想亲自去找人也有心无力。
他们错过了找人的黄金时间,火车站、机场、汽车站的出行记录里都没有林屿的名字,易达通推断林屿可能是用假身份逃走了。
傅淙之还是不愿相信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背叛,但找到的林屿的手机里,跟J的记录把事实摆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信。
派出去找林屿的人,最终又都叫了回来,别墅里林屿的东西都被收拾干净,林屿的痕迹渐渐从傅淙之的生活里抹去了。
但傅淙之再没有聘用新的生活助理。
仿佛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除了林屿,没有人能合乎他的心意。
林屿依旧在K市。
他熟悉这座城市的角角落落,知道哪里人少,哪里偏僻,知道怎么走能尽可能不被监控抓到。
他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钱,他不跟任何人联系,流浪了几天,靠捡废品换馒头吃,有时候他在大街上跟傅淙之的手下擦肩而过,谁也没认出来这个脏兮兮的人是林屿。他在老旧小区的车棚里捡了一辆落满灰尘的破自行车,蹬着从市中心向着偏远的市郊躲藏。
总有地方会收留无家可归的人,3-4国道,大营柳村,124号,大营制糖厂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制糖厂是几十年的老厂子了,地方民营企业,会让一些残疾人做一些不太复杂的工作,政府也会给予补贴。
林屿在那个大雪夜伤了手,他又瘦得几乎脱相,没人认出他曾在网上“红极一时”。
他假装失忆,化名林鱼,办了临时身份证后在制糖厂谋得了一个淘洗甜菜的工作。
制糖厂还给安排了宿舍,三平米,摆两张床,条件很简陋,但林屿很满足。他还有一个室友,叫艾天衡,是个满身伤疤、话很少的瘸子。
林屿每天最喜欢的时间就是中午午休,食堂的大电视机会播本地新闻,可以听到傅淙之的消息。
每天晚上,林屿都会看捡来的一本财经杂志,上面有傅淙之的一篇采访。
“你喜欢傅淙之?”一起生活了大半个月,艾天衡渐渐会主动跟林屿搭话了,“你每天都在看他,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是。”
林屿点点头,笑着露出一对甜甜的酒窝:“我喜欢,他长得好看。”
“……你认识他吗?”艾天衡对林屿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
林屿摇头,“不认识啊。”
艾天衡便没有再问,握着一把小刀,再瓷碗底反复地磨——这也是他每晚会做的事。
“你磨刀做什么?”林屿好奇地问。
“想杀一个人。”艾天衡答,眼里闪过浓浓的恨意。
“哦。”林屿也没有再探究,视线落回杂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