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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迈进门,田果那审视又暧昧的目光就在她身上来回扫荡了一遍,尤其是在脖子那几处红斑上游移,“哇塞,没看出来盛弈这么饥渴。”
“什么啊,这是蚊子咬的!蚊子!”左柚捂着脖子大声反驳,随即将风油精放在桌上,打算洗完澡之后再涂。
她拿了睡衣去浴室,田果就靠在外边跟她说话,“话说柚子你不觉得盛弈他对你和对别人很不一样吗?”
左柚一顿,接着打开了花洒,“没有吧,他对谁不都一样摆着张臭脸吗?”她补充,“还毒舌。”
“对你就完全不会啊!你知道吗?你跟他站一块的时候,他脸上居然会出现笑!想到这个画面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居然也会笑,我一开始还以为他面僵!后来发现他真的面僵!”
这话直接把左柚逗笑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们相处的几个月来,好像确实没怎么见过盛弈笑,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笑,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他笑得就很明显。
细腻的泡沫在她手中揉搓开覆在身上轻轻柔柔的。她的音量陡然降低了两度,“可能只是因为我们是同事,相处的时间比其他人要多。”
“我觉得不是。”田果举了好几个例子,譬如盛弈对其他人是纯毒舌,但对于左柚则是带了点无奈的迁就;再就是他不喜欢和人有接触,但是和她相处时就会显得有几分亲近。
“你们医院难道没有别的同事?男的肯定有吧,他肯定没有和那人这么亲近。”
“他要是和男的亲近就怪了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和熟人相处时自然的放松,就好像你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肯定会靠近你的同伴,对你的同伴抱有松弛感。你仔细回忆一下,他对其他人会亲近吗?我反正觉得不会,他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有她也会说没有。
相比这个,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
这没难倒田果,她话锋一转,问左柚对盛弈的想法是什么样的。
就像是在逃避最难的一道大题,结果老师来到你面前,盯着你要求一定要做这道题。左柚隐隐知道心中的答案,但还是选择说自己不会。
她从浴室里出来:“行了,少说些有的没的,他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他,我们就是正常的学习关系而已。”
说完她也不管脸上的蚊子包有多痒,倒在床上准备休息,“整天跑上跑下的,累死我啦!”
可怜招蚊子垂怜的左柚,不仅夜里被蚊子咬,在梦里也不堪其扰。
幸运的是,盛弈没有变成蚊子,而是那头老狮子。但不幸的是,他完完全全变成了狮子,窝爬在地上不愿动弹。
一个多月的相处之下,左柚对这头狮子太熟悉不过,她一眼就认出这头狮子,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随后便找了个不远处的地方坐着,见狮子并没有抵触她的意思,她也就更靠近了些,直接坐到了狮子身旁。
它的毛发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浓密顺滑且富有光泽。许多地方变得稀疏、粗糙,甚至腹部已经出现了脱毛的现象,露出斑驳的皮肤。毛色也变得暗淡发黄,失去了曾经的金黄威风。它的眼神也不再犀利敏锐,眼白微微泛黄,眼球变得浑浊,察觉到她的动静时,它的眼神中多了些迟缓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