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宁的声音低低的,夹杂着即将分道扬镳的哭声:“我知道我不配!”
“你也知道!”庄严冷笑:“我以为你什么也不知道!苏安宁我除了那件事哪点对不住你!你要天上的星星,我给你摘过月亮吗——”
“我没有要过天上的星星。”
庄严一脚把门踢到墙上,反弹回的力道猛然砸中他脑门。
苏安宁赶紧跑过去扶住他:“你怎么样?流血了!头晕不晕!”
庄严一把甩开她的手。
苏安宁收回手,默默的站在一边,看向它处。
庄严笑着后退,无力的靠在两米外的墙上,额头上被玻璃划开一道道的肉渗着血,凄惨、悲凉:“我一直认为该是陆镇海。”
“他不是那种人。”
“这种时候还不忘给他辩护,是不是指望他接收你!”
她当年口不择言时骂的更难听。
“苏安宁我真是小看你了!孟子曰那样的人你也能搞到手!是不是很带劲!他年轻,有貌,还有那么大的家世,离开我你一样是阔太太!
不!王珍芬可不是我妈,她可不喜欢破烂货和二手货!到时候你要是还想跟着他,说不定就会成为你自己都不屑的小三!放心,他若是不要你了,我也可以包!反正不就是钱,你知道,我有的是!”
苏安宁垂着头。
庄严抄起门边的衣架砸在苏安宁一米旁的墙上,面色狰狞:“你说话啊!我说我有的事!就他那死板到刻板的人有什么技术可言!跟他干什么!跟我怎么样!苏安宁你跟我怎么样!”
苏安宁蹲下身,抱着膝盖哭;“对不起……”
“你没有资格跟我说对不起!”庄严暴躁不矣,大声斥责:“你跟庄逸阳说去!就说你给她怀了个梦寐以求的妹妹!但不是他爸的!你说啊!你说的出口吗!
我是胡闹!可我从来没想散了家!从来没想让我儿子蒙羞,让你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可你呢!真是长脸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余地都不给彼此留!
你想让我怎么样!逼着你打掉你肚子里的孽种!然后我们两个想杀一辈子!还是让我看着ta出生,坐实了头上的帽子!甚至还要听ta喊我爸爸,时刻提醒我们这个孩子野种的身份!
苏安宁!你知道你给我出了一道怎样的难题!摆在我面前的路多么狭窄!你知道吗!”
庄严随便抹下眼泪,看向窗外,心乱如麻!恨不得打死面前的女人!
苏安宁抬头看他一眼,是从来没从他身上见过的狼狈和脆弱,那样无助!那样简单的伤心!
她仿佛懂了,懂了他面对她曾经的伤心时,付出的下意识行动。
因为心疼,看着他伤心会心疼,比自尊疼,比想象中疼,偏偏这种疼没有回头路。
苏安宁骤然起身,冲过去,抱住他:“我爱你——”七年来首次不虚伪的真心实意,因为摊开,因为无所顾忌,因为不能回头,反而真诚!“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