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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宁打开水龙头,从镜子里看着站在门口的庄严,他盛怒的神色和他此刻想吃人的凶狠。恍惚间什么都明白了,他知道。
苏安宁以为她会胆怯、会害怕,却发现前所有的平静和伤感,对,平静过后是汹涌而出的伤感。
突然而来的一切和让她再觉得委屈的婚姻突然走到重点时,这种伤感几乎要超过伤害本身,让你觉得依旧是晴天霹雳。
不像想象中平静,也没有语言中表现的洒脱,只觉得压得喘不过起来,甚至还有对自身那次错误的厌恶和恨意。
让她的婚姻陷入彼此伤害的地步,让两个人都遍体鳞伤的离开!
何必!
何必!
安宁看着镜子里的他,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庄严突然大喊,眼睛凸出仿佛要瞪出来,血红一片:“你哭什么!孩子难道不是我的吗!你是我老婆,不可能不是我的!既然是我的!你哭什么!苏安宁你哭什么!
这是喜事!你转过身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我的!你说!你听到没有!你给我转过来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我!”
苏安宁趴在水池上,泪眼模糊,泣不成声,对不起庄严!我没想到会这样!如果……
如果可以回头,我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我们的关系……
心口的痛怎么压也压不住,婚姻即将结束的痛苦和不舍,蓬勃而出,好像这些不舍不该是自己的!
本来就是,她怎么会不舍!怎么会!可不舍潜藏的很深很深!你甚至不知道它这一刻从你身体的个那个部位冲出来,毫不留情的给天真的你、给不尊重它的你致命一击!
也许它一直存在,成了空气、成了血液、成了基石,融入骨髓,不离不弃!
庄严笑,除了笑或许还有泪,或许吧他没注意,痛苦让他口不择言:“孟子曰的?还是陆镇海的?说不定还可能是我的?要不我们三个做个亲自鉴定看看是谁的!”
苏安宁无话可说,他有资格指责,他有立场发火,这跟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没有关系,单纯在这段婚姻里,他有资格!
“多久了!”庄严的声音仿佛从几万米的冰层里涌出来:“孩子,多久了?”
“一个多月。”
“可不可能是我的。”庄严声音小心翼翼。
苏安宁张张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关了水龙头,盯着洗涑台,摇摇头。
庄严一拳打碎了伤痕淋淋的玻璃。
门镜——哗!——的一声脱落!
敲门声突然响起,护士甜美的声音传来:“里面有事吗?有事吗?”
“滚!”
庄严看着苏安宁,目光冰冷刺骨干涩如血:“我真没有想到,不对,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是你让我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