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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着,呜呜大哭,“关我吧,我一个人没关系,呜呜,奶奶还在医院里,求你们别关她。”
胡玉婷红着眼眶,“能不能,让我和她说两句,她性子倔,听不进别人的话。”
女民警放下周方圆,走到审讯室门口坐下。
胡玉婷看着摊在地上张着嘴大哭的周方圆,突然仰头笑了声,“阿圆,别哭了,谁叫我比你大三岁呢,就两年。他们给我说了,在少年管教所里好好表现说不定提前出来。”眼皮一眨,眼泪流了下来,
“呜呜呜呜,奶奶嗝。。。要怎么办,”周方圆声音哽咽打嗝,她经历过周金山丧礼,她懂得事的。奶奶死了,胡玉婷是她唯一亲人。
一说到奶奶,胡玉婷眼泪再也止不住,那是她心里最懊恼和后悔的地方,她张着嘴,像是喘息不过来,拼命的呼吸,最后只呜咽的说道:“你帮我呜呜,阿圆你得帮我。金山叔走的时候我磕了三个头,你得还我,你。。。你去,别让我奶。。。。。走的那么惨,呜呜呜嗯啊呜。”
周方圆使劲摇头,她知道不一样的。
胡玉婷见周方圆这样说不通,猛地发起火来,“周方圆,你不愿意又能怎么样?没人会在意。我走不了了,我见不着我奶最后一面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替我。。。看看她……我奶命太苦了,呜呜呜呜。”
胡玉婷手抓着胸口,痛苦难耐,“我想见她,啊呜呜呜,我想我奶,啊呜呜啊呜呜。”
最后又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哭。
奶奶的死,是两个人心头去不掉的遗憾。
“家里钥匙,在墙角砖头下面。”这是胡玉婷被带走前,最后给周方圆说的话。
李艳梅拉着周方圆的手不放,仔细的查看她头上的伤口,细节情况民警都说了。
那些本该说给监护人和家长的话。
“这孩子得使劲管管了,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讲义气不是坏事,但是用错地方了。岁数这么小,该是读书识字明白道理,知道是非对错了。如果村里实在没办法,最好还是想法送到收容所里去。十岁还是小孩子,一个人怎么能生活?”
这几天接触下来,民警们问话审讯中发现,这小孩脑子清醒,很聪明。
如果今后没有约束,放纵她一个人在社会上,真的很容易出错。
两个孩子身世都极可怜,负责的民警也一度惋惜。
徐明伟也为了周方圆一趟趟去村委会反应,上边也说了正在处理,只是事情有些复杂,需要时间来处理。
出了派出所大门,徐明伟绷着脸在前面走着,李艳梅牵着周方圆在后面。
走了二十多米,周方圆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