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始时,这吻还算温柔,可越到后来,越来越狂野,越来越孟浪。一只大掌将她的下颌强制抬起,让她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甚至连呼吸都被掌控在他唇齿之间,只能被迫跟随他的节奏喘息。
这般的热情缱绻,仿若回到了他们新婚那时,陆双昂等待了许久,终于将自己深爱的娘子娶进了家门。他又是少年血热的年纪,经常是折腾半晚之后,纯懿已经累极睡去,他却还精神的很,就一直这般搂着她,贪婪地看着她的面庞。
看着看着,少年自己就又情动,有时实在控制不住,便会将她闹醒,再来一场荒唐。
纯懿不由就带上了些笑容。她扭头躲开那在她面上流连的双唇,伸臂去轻轻搡他:“别闹了,昂哥哥。”
短暂的停顿之后,那人忽然卷土重来。这一次,两片单薄的唇瓣格外凶猛,在她柔嫩的唇上撕咬拉扯,将她浅粉色的唇瓣蹂躏成了艳红色还不肯罢休。他一只大掌箍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强握着她两只细瘦的手腕,轻轻一提就将她双手压在头顶,方便他将整个身子都密密实实覆在她身上,甚至还恶意地卸去了撑着自己身体的力气,让她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纯懿只觉今日的陆双昂与往常不同,格外强势与暴戾,正想要问问他是怎么了,手触到坚实的床柱,忽然脑子一凉,神志顿时回笼。
陆双昂昏迷许久,哪里能压着她做这般事情……
纯懿猛然睁开眼。
悬于她身上的男人有着一张英俊的脸。他下颌线条锋利,五官轮廓硬朗,一双眸子黑若深潭,薄薄的唇唇角微翘,扯着一个嘲讽的弧度。对上她忽然大睁的眼眸,他好整以暇半支起身,撑着下巴,悠闲欣赏着她渐渐露出惊恐的神情,然后又俯下身,不顾她的挣扎和反抗,在她唇上狠狠一咬。
“好久不见了,过得好吗?”延陵宗隐额上的金属额饰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映在他隐隐带着些疯狂的的眸底,慢慢道,“纯懿帝姬?”
第80章
“听说你过得不错啊,”延陵宗隐炙热的气息喷洒在纯懿面上,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禁锢着纯懿的身子,“纯懿帝姬……不,现在应该称呼你纯懿长公主了。听说你在南庆手握大权,逼得一干老臣联合起来长跪不起,哭天喊地的,气派得很啊。”
他笑着在纯懿唇上又印下一吻,挑眉:“你怎么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
纯懿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她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怒视着延陵宗隐,紧抿着唇不开口,摆明一副不愿合作的态度。
延陵宗隐面上很是好整以暇,他轻笑着埋下头,微微用了些力道,咬纯懿唇瓣一口:“不说?”
然后又是一口:“还不说?”
他一次比一次大力,停留辗转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到了最后,甚至有些沉醉地将纯懿的唇瓣抿入口中吮磨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笑得如同偷了腥的大猫:“你就一直犟着,爷不着急。”
纯懿是看出来了,延陵宗隐是打算一直这样无赖,直到她遂了他的心意为止。
若是换了之前,她这样一直负隅抵抗,恐怕他早就冷着脸皱着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了。今日这般举动,虽不像之前那样狂风暴雨的狠厉,却不知怎地,反而更让纯懿心里没底,总是怀疑他的面具之下藏着怎样一副别有用心。
可最后还是抵不住他的无耻。纯懿隐忍了许久,终于在被迫发出几声羞人的嘤咛之后,很是不情愿地开口:“那你过得怎么样?”
延陵宗隐心满意足地咧唇笑了。他松开对纯懿双手的桎梏,将自己的胳膊支在纯懿单薄的肩头旁,用贲张的肌肉分担了自己的体重,给纯懿一些喘息之机,懒洋洋的:“我啊,过得不太好。他们都嘲笑我一世英名,最后被你耍的团团转。我被褫夺了权力,声名扫地……”
他笑着用手指整理着纯懿额上碎发,将它们仔仔细细拨到耳后,然后将唇凑近纯懿耳侧,几乎是气音:“不过比你好的是,我已经能从府里走出来了,不像你,倒是被软禁在府里,哪里都去不得。”
“你说说你,明明废了大力气,好不容易才回了你心心念念的故国,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延陵宗隐叹气,摇摇头,似乎很是感慨,“真是可怜。”
纯懿心气不顺,立刻反唇相讥:“我骗你,耍你,栽赃你,让你被褫夺了权力,声名扫地,你竟然还可怜我?现在还潜入我南庆公主府对我做这种事?延陵宗隐,你是不是有受虐癖好啊?”
延陵宗隐面不改色,甚至表情里还带上了些有意的挑衅来:“怎的,纯懿公主有施虐癖好吗?”
纯懿气结。她恨恨一推延陵宗隐宽阔的肩膀,明明在他面前是蚍蜉撼树般的力气,可延陵宗隐却像是逗她玩儿似的,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随着她的力道,衔着恶劣的笑容后仰身子。
就在他这一个仰起间,纯懿眼尖地瞥见了仰面躺在地上的陆双昂。他身上仍穿着睡前她亲手为他换上的里衣,单薄柔软,整洁干净,此刻前襟却敞开了个大口子,露着一大片白皙的胸膛,甚至脖颈处的布料已经皱成了一团,明显是被人粗暴拽着领子从床上拖下去的。
纯懿立刻挣扎起来,拼命要朝着床下扑去。这一次,她是真的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又是踢踹又是抓挠的,在延陵宗隐的脖颈上划出好几条红痕。
延陵宗隐看出了纯懿的目的。他眸光也朝着陆双昂那边瞥了一眼,黑眸中风暴积聚,戾气四溢,转而看向纯懿时,却用笑意将那股想要杀人的嗜血冲动仔细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