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喝了太多避子汤,伤了身,所以难有身孕。
如今才知,不论她是不是伤了身,都不可能有孩子。
他竟然,无法生育。
这时她突然想起来,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因为这件事而没想休她或和离?
他知道她在服避子汤,正好将无子的责任推给她,所以在知道她对他不忠的时候,没有休她。
之后,也因为这事,放弃了娶金采。
如今,则是阻止她和离。
只有她是承担这责任的不二人选,因为她有把柄在他手上。
服避子汤,放走裴隽,都是不能张扬的,不只害了她自己,也会连累薛家,相比起来,承担无子的罪名,比那些好得多。
好半天,她才说道:“我明白了,我答应将军。”
其实从他对她说出真相那一刻起,她就无路可走,必须答应。
若不是留她留定了,他又怎会告诉她真相?
骆晋云暗暗松了口气。
心里却又不由有些气闷,然后说道:“带你去凉州之事,仍作数,是否去凉州,则由你自行定夺。”
薛宜宁想了想才说:“那我两日后给将军答复。”
今天的事,太突然了。
她原本是来和离的,心里只作好了和离的打算,却没想到最后竟是去凉州。
一切都措手不及,她得先缓一缓。
骆晋云同意了,最后说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不可对第二个人提起,无论是我母亲或是别人,特别是晋风。”
他提起骆晋风,薛宜宁再次惊愕,这事竟连他同在军中的亲弟弟都不知道?
也是,他身为大将军,定是无法接受这种隐疾被人知晓,虽是亲弟弟,可弟弟总会告诉弟妹,弟妹说不定告诉娘家人,甚至家中子侄,这让他威严何在?
所以如今她知道,就要守口如瓶,将这事带进棺材,要不然他只怕不会放过自己。
薛宜宁认真回道:“是。”
说完,朝他福身,准备离开。
骆晋云说道:“陈妈妈的事,是我之前对你有所误会,你将她另派去别处做事,院里再安排其他人就好。”
薛宜宁回道:“将军此举确实有必要,事实证明,陈妈妈也真的盯出了不少事。”
说到后面,她苦笑了一下:“我确实不算什么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骆晋云欲言又止,最后只摩挲着茶盏,一言未发。
她转身离开。
骆晋云看着她远处的背影,脸上神情一会儿放松,一会儿又紧蹙,竟是一副难以言状,十分复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