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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光芒消失的那刻,失去了部分力量的乌克娜娜对教室大门施加的冰冻术也骤然减弱,冰墙瞬间薄了三分之一。
乌拉拉见状心中一慌:“姐姐——”
“没事,”乌克娜娜抿抿苍白的唇,微吸一口气,把赤月之泪还给她,“收好。现在我开始用空间转移把你们送走。”
说罢,在用尽全力直接将冰墙加厚两倍后,掌心有些颤抖地将眼前二人的手腕抓住。
在吟念起最后一道咒语前,乌克娜娜看向二人,眸中盈着眼泪轻声说——
“不要忘记我。”
她不知道所谓的寄命术到底会不会成功,所以还是把这一次分离当成了永别。
而最终她也不敢再看此刻眼前两人到底是怎样的表情,在话音落下后便闭上了眼睛,随即嗓音微颤地念出了那句带他们离开的魔咒。
耀眼的白色光芒便瞬间将三人覆盖,乌拉拉只感觉自己视野内的景致在快速地变换,从乌克娜娜的脸变成了教室的走廊,然后是校园的小路、广场的雕像,最后这些模糊的画面全都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进入镜中世界时的那道巨大的空间门。
“姐姐……”乌拉拉怔怔叫出了乌克娜娜的名字,下意识地想要回头跑向教学楼,然而才迈出一步就看见腕上的魔法手环开始闪烁起了红光。
?绿光时表示时间充裕,红光时表示时间所剩无几,而当红光开始闪烁,表示只剩下最后十秒。?
维多利亚的话语响在耳边,乌拉拉怔怔地停下了脚步。最终她闭上了眼,低声啜泣着扶起谜亚星,带着他一瘸一拐地踏入空间门,履行了对乌克娜娜的承诺。
而此时教室里的乌克娜娜,在看到魔法手环上那代表乌拉拉和谜亚星的光点彻底消失之后,心中的大石终于彻底放下,脱力般向后仰去靠上门背。
冰墙已经被削薄了二分之一,估计再过那么几分钟就会被时间修正者完全融化,但乌克娜娜已经不想再将其加厚了。
长时间的力量对抗将她的驶卷使消耗了大半,加上刚刚使用寄命术分出去的力量,现在她的魔法连变出一块完整的冰都十分勉强。
而教室外的吵嚷声在这时渐渐停下,乌克娜娜疑惑地转过身去,抬起苍白的手掌轻轻贴上已然变得极薄的冰墙,使用所剩无几的驶卷使感知对面的能量,在发现一无所获之后不由扯动嘴角轻笑出声。
“你终于也支撑不住了啊,时间修正者,”她喃喃道,“所以能出现的时长大概是四十多分钟……得把这个情报告诉谜亚星才行。”
然而乌克娜娜心知现在她的魔法手环已经不可能再向外传递任何信息,所以在凝望了那上面唯一剩下的属于自己的微弱光点许久之后,她垂下了手腕,怔怔地把目光投向前方的虚空。
这时背后的门外传来了艾瑞克的声音,“怎么办?这个大师凭空消失了,那这道冰墙——”
回答他的是谜亚星,“你有没有发现冰墙没再变厚了?说不定里面的人也耗尽了力量,不如我们自己用火来试试。”
“行,我去找打火机和引燃的东西来。”说罢便有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响起。
“啊?用火烧啊,听起来就好残忍诶……”接下来是乌拉拉的声音,“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一想到里面的人和我们长得一样,就觉得怪怪的,伤害他们感觉就跟伤害自己一样。”
谜亚星拒绝得很干脆:“不行,你忘了那个大师说的吗?这三个人是来取代我们的。是他们先要伤害我们,所以我们这叫合理反击。而且用火只是为了融掉冰墙,不算残忍,乌拉拉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对啊,那个假扮奈亚的家伙还把谜亚星给迷晕耶,简直太过分了!”坚尼义愤填膺地接话,“要不是那个大师给了我们解药的配方,说不定这会儿谜亚星都被他们害死了。”
“好吧……”乌拉拉不吭声了。
乌克娜娜静静听着他们的讨论,原本毫无波澜的神情在听见接下来那另一个“自己”的提问后,不由怔了怔。
“你说,他们为什么想要取代我们呢?”那个乌克娜娜的嗓音带着她已经有些陌生了的清冷之感,“一般来说当一个人想要‘成为别人’的时候,应该是对自己的现状不满想要改变吧?是不是他们过得很不幸福,或者是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所以才想要丢掉自己变成别人?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其实也算是几个可怜人。”
“不幸福又不是我们害的,凭什么要我们让出自己的未来啊?”谜亚星对她的说法毫不认同,“奈亚,你这不管是谁都先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性格可不太好哦,很容易吃亏。”
“我当然不会傻到白白把自己的未来拱手让人,所以才会跟你们过来,”那一位乌克娜娜回答,“只是我觉得事出总有因,听听他们到底怎么想的也没什么不好,反正那人说只要一见面她们的力量就会被我们吞噬掉,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优势,不差这两句话了解的时间。”
“关键是你想了解,别人不一定对你说啊,还有可能欺骗你,就像骗我喝那瓶迷药一样。”谜亚星看起来对自己被忽悠的事相当介意。
飘呀飘忍不住发问:“可是谜亚星,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这次这么轻易就栽了啊?”
“还不是因为她假扮成奈亚的样子,我没防备嘛,”谜亚星悻悻地答,“那些人情报还挺强的,知道挑别人弱点下手。”
“诶?那你的弱点是饮料,还是奈亚啊?”蓝宝十分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