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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主路,小区其他的路段路灯并不是很多。信步在幽径上,不过一会儿便听见身后也有窸窣的脚步声。道路狭窄,想着自己走路很慢,苏乙便好心地往左边让了一下。
那人却依旧跟随在自己身后,没见有超过他的势头。
大抵是别人在散步。大多时候苏乙都很少察觉到危险,很可能是对自己的定位——无人在意一个瘸子,所以他很放心大胆地朝着那又黑又深的路往前走。
直至被人用肩膀撞了一下。苏乙瞪圆眼睛,一个站立不稳摔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苏乙嘶了一声,发现自己手腕被树枝划出了一道伤痕,他立马叫住了那人:“喂,你……。”
抬眼,那人回过来看,单是站立不动,并不是像要说一句抱歉的意思。即使光线不好,也依旧能看出是不太好惹的样子,面目狰狞,并且脖子上长着一片红斑。
属于是社会上最不好惹的家伙。
苏乙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喂!你这人是不是没长眼啊!”迅速变成,“…我觉得你其实可以好好看路的。”
那人听见也不见有什么自我反省,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苏乙一眼便离开了。
自认倒霉,苏乙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树叶,不再去取最后一个快递便折路返回了。
一回到家,苏乙放下快递就赶紧去找碘伏。刚找到药箱盒,便听见门声。
是谢斯聿回来了。
“在找什么?”谢斯聿似乎总能关注到他的一举一动,他换好鞋后就向苏乙这里走来。
“没什么。”苏乙心里噔了一下,又把药箱盒放回去。
看见苏乙脚边的两个纸盒,谢斯聿随口一问:“你出去了?”
“嗯,去拿了快递。”
往常他一回家,苏乙都会很主动地跑到门口迎接自己,或者是伸手索抱。
今天不太一样。谢斯聿感觉到一种难言的情绪,后知后觉那是被冷落的心情。所以他从背后轻轻抱住了苏乙的腰,下巴垫在苏乙的头顶上,原本想问苏乙晚上吃了什么,随意那么一瞥,就发现苏乙的手腕上被什么“利器”划伤了。
“手是怎么了?”
苏乙脚刚腾空,又立马被人放下来。
谢斯聿目光一片冷然,表情格外可怕,两只手都抓住了他的手肘,力气很大。
苏乙最怕他这样了,身体本能地挣脱了一下,想把手伸回来,“就是拿快递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他这样反抗,更像是在遮掩什么。
这样的说辞,谢斯聿在高中也听过。那时候苏乙就很容易被人欺负。谢斯聿不太相信,把人拉到灯光下面,前前后后检查了一番,发现苏乙的手腕上有划伤,下巴那里也有一个小口子。
“没事的。”苏乙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谢斯聿按碎了,他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