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说起这些罪名的时候,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整个人快要愤怒到极点。
就算是一旁的审讯民警也眉头皱起。
像李副厂长这样同时犯下这么多罪名的人,并不多见,用“罪大恶极”来形容他都完全不为过。
他们处理过不少案子,但被抓进分局的犯人,都会老实不少,很少有像李副厂长这样冥顽不灵的。
杨局长来之前,分局的同志已经对李怀德突击审讯过了。
但李怀德非说他不服气,要见到杨厂长之后才肯认罪,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厂里提供的认罪书提供了更多李副厂长的犯罪证据,民警看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旁听的李为军也有些微微吃惊。
他对李副厂长的印象只有欺负厂内女工和收受贿赂。
没想到除了两个罪名之外,李怀德竟然还犯下过那么多罪行,真是从头坏到脚,整个人都烂透了!
本以为只是清理厂内蛀虫,打李副厂长这头“老虎”而已,结果却意外地牵连出犯罪团伙和更多犯罪事实!
审讯室众人都怒目相视。
然而李副厂长却反应平淡,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
他微微晃了晃脑袋,并活动有些僵硬的手腕和脚踝后,才语气平淡地开口:
“这些事情我确实都做过……
但只有我和厂内女工发生不正当关系这件事,是我没管住下半身,在作风问题上犯错了。
除此之外的事情都只是法律上规定的罪名。
杨厂长,你站在轧钢厂的角度想想,我做的那些事有错吗?
我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了让轧钢厂更好,不是为了厂里着想?”
看到李副厂长毫无认错态度,杨厂长立刻气愤地训斥:
“李怀德你别想狡辩!收受厂里人贿赂,在轧钢厂各部门安插人手,破坏公平正义,这还没错?”
李副厂长摇了头,开始讲述他的行为逻辑。
“我说过,那只是法律上的罪名。
站在轧钢厂的角度来看,我当然没错。
我收他们的钱,也只是为了让他们安心而已,也免得有人挟私报复,这全都是人情世故。
有能力的人想进步,我该提拔提拔,这又不是坏事。
像那些没有能力的人,比如厂里放映员许大茂和锻工车间的刘海中,他们一个想当宣传科的副科长,一个想当锻工车间的车间主任。
他们能力不足,不管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提拔他们。”
杨厂长听后摇了摇头,懒得跟李副厂长在“人情世故”上讨论是非对错。
他微微摇头后,便嘲讽道:
“那吃合作方回扣呢?你不会告诉我,这也是为了轧钢厂好吧?”
李副厂长理所当然地表示:“当然是为了轧钢厂好了。”
“胡说八道,这算哪门子的为轧钢厂好?”杨厂长愤怒地训斥道。
李副厂长扭了几下脖子,缓解头颈部酸胀,才一脸淡然地表示:
“杨厂长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自从我当了第三轧钢厂的副厂长,主管厂内人事和生产之后,厂里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好了?
就拿轧钢厂的产量来说,我来轧钢厂之前,厂里连上级要求的基本生产任务都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