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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言这种,既没有多人或多次的犯罪情况,更没有造成受害者严重受伤或死亡,属于一般情况,因此追诉时效只有十年。
未成年人遭受到性侵,追诉时效按照她成年之后开始计算,周星言一九九四年出生,二零一二年成年,到现在,二零二三年,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之久,完全超过了所规定的时效期限,就算现在找到了邱磊的犯罪证据,要想立案也是个难题。③
傅涔作为律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艰难。
他无声地骂了一句,转头对上周星言和其家人期盼的眼神,强行挤出一抹轻松的笑容:“没事儿,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能解决。”
从周父家小区出来,傅涔请客吃了个午饭。
午饭后,姑姑就要回桐城了,周星言这边正好也要回北城。
临走前,姑姑拉着周星言的手走到一边,语重心长地叮嘱:“打官司这些事情我也不懂,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我们又不是外人。”
周星言点点头:“我知道。”
姑姑继续道:“需要钱的话也说,我过来的时候,你姑父还专门给我转了一万块钱,说打官司要钱,让给我你。”
姑姑说着,拿出手机就要转账。
周星言忙制止住她:“不要钱,姑姑,我有钱,不用你给。”
“给你你就收到。”姑姑推开周星言的手,强行转了一笔钱过去:“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晓得怎么帮你,也只能在经济上支持你一下,这也是你姑父的一片心意。”
说完后,她叹了口气:“其实这次你姑父本来也是想跟着我一起回来的,但是他又想,他一个男人,来参与晚辈的这种事情,不太好意思,就没来,你别看他一直没有打电话过问一句,但是他心里面还是关心你的。”
周星言何尝不知道姑父那张不茍言笑的脸下藏着一颗乐于助人的心,对她这个侄女,更是好的没话说。
“我知道,姑父一直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
“你知道就好。”姑姑笑着抱怨:“有事没事还是多给我们打几个电话,平时我们不给你打,你也不会给我们打。”
关于和家人不常联系这个事情,周星言一直都知道自己有问题。
明明在家的时候,和姑姑姐姐相处的很愉快,可是一离开他们,几乎不会主动联系。
除非是真的有事儿,否则一两个月都可以不发一条消息,不打一个电话,每次都要姑姑主动来联系她。
除了家人,她对朋友也是如此,微信群里,常常都是顾周周先出来活跃气氛,然后她才开始冒泡,在乔娜来北城合租之前,她其实快有小半年没和对方联系了,如果不是还有个微信好友能证明她俩的关系,乔娜真的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忘了她这个人。
周星言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白眼狼,不论别人对她多好,她始终一如即往的冷淡,以前和其他室友合租时,看到室友事无巨细的向家人朋友分享日常,电话不断,还会觉得人家有毛病,烦不烦啊?一天哪来这么多的事情要说。
后来慢慢接触的人多了,她才发现,原来有病的那个人是自己。
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家人朋友的重要性,也会在心里记挂着他们,但是在行动上,她就是踏不出去。